<
    “你走了这么久就采了那么点药草啊,我们还以为你出去玩了,被什么绊住了流连忘返。”

    妳薄久神色幽深,最后不耐烦的把小孩轰出去了,顺便还在院子里面挂了一个牌子:本人炼蛊,勿扰!

    清净了,这牌子一挂起码三天之内都没人来打搅他。

    妳薄久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又是寨子里百年难得的炼蛊奇才,长辈和小孩都亲近他。

    家里空空荡荡,妳薄久打扫了一下他走的这些日子家里积攒的灰尘,其实也没有多少灰尘,应该是有人进来给他清扫过。

    妳薄久一整日没闲,一会儿把玩蛊虫,一会儿看医书,一会儿又是研磨药草。

    他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每天都很忙碌。

    ……

    “这牌子已经挂了三天了,妳哥怎么还没出来呀?这次他是要练什么奇蛊吗,怎么这么久啊?”

    几个小孩聚集在门口。

    他们闲暇的时候就喜欢来找妳薄久玩,妳薄久虽然总嫌他们烦,但是会传授他们不少关于练蛊的知识,会教他们认药草,教他们苗医术。

    妳薄久是整个寨子的小孩们崇拜的对象。

    “天都要黑了,妳哥还不出来,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他的。”

    “走吧走吧,大宝,我好像听见你娘叫你你回家吃饭了。”

    圆圆的大宝听见这句话撒腿就跑:“我先走了,回去晚了我娘会打我屁股,明天再找你们玩!”

    “知道了。”

    “我们也回家吧。”

    一群小孩走了。

    天黑了下来,整个山谷里面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其他地方漆黑一片,夏日,草丛里的虫鸣声很响。

    山谷外的森林里,灰黑色的雾气弥漫在树林间,南卿走了一段路,拿出一颗清毒丹吞了下去。

    她在这林子里兜兜转转好几天了,还好身上带的清毒丹挺多的,不然她迟早会被这些瘴气毒死。

    二二:“快了,天亮之前你肯定能走出这个林子。”

    南卿路上看见了很多动物的尸骨,甚至还有人类的骨头,这些东西都是被瘴气毒死的。

    “妳薄久,难怪你那么单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南卿感叹一句。

    二二接话:“一出山就被你给骗了。”

    “……”南卿回怼:“这不是你给我安排的人设嘛,一面乖巧少女,一面阴狠毒女,你就说这个世界我有没有在人设上扣半点积分?”

    “这倒没有。”二二无法反驳。

    南卿这人遵不遵循人设全看心情,有时候丝毫不在乎人设积分,有时候又很努力的贴近人设给它赚了积分。

    南卿继续赶路。

    ……

    “妳哥?妳哥!”

    胖乎乎的大宝站在外面试探性的叫了几句,后面叫的越来越响。

    竹屋里正在看医书的少年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干脆把书一丢,抱着手臂大步走了出来:“不识字吗,看不见我挂的牌子?”

    大宝心虚了一下,但还是着急的说:“妳哥,我爹叫我过来喊你的,有个外来人今早昏倒在了寨子边,她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她认识你,爹叫我过来喊你过去看看。”

    妳薄久眸色一缩:“那人是男是女?”

    “是个姐姐,长得可好看了,白白嫩……”他话还没有说完,妳薄久就一阵风的从他眼前穿过了,大宝喊道:“妳哥,你等等我啊!”

    妳薄久大步穿过田埂,来到了一处竹屋外,他一路走得很急,但是到了院子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

    妳薄久心跳的很快,他内心有些慌乱。

    会是她吗?

    也只会是她了。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为什么要来?

    讨债?因为他夺了她的清白之身?

    那日疯狂,妳薄久才知道她是清白之身,妳薄久是惊讶的,毕竟她的表现太过于浪荡了,一副老手做派,他以为她这样玩弄过不少男子,自然不会想到她还是清白之身。

    夺了她清白妳薄久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想想,这事不是他一人成就的,她也愿意,不能怪他。

    原以为自己回到了苗疆,一切事情就尘埃落定了。

    没想到她居然找了过来……她难道不知道外面的瘴气林有多危险吗,如果她穿林失败,死在里面都不会被人发现!!

    妳薄久心里涌起一股怒气,他大步的走了进去。

    大宝爹刚刚好出来:“小郎来了,你快进去看看里面的姑娘,看看你认不认识,这姑娘不得了啊,居然能穿过瘴气森林走到这里来,她是来找你的吧?”

    妳薄久点头:“麻烦您照料了,我进去看看。”

    “不麻烦,你去吧。”

    妳薄久掀开帘子走进了内屋,床上的人盖着薄被,她那张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头发散着,身上穿着新换的衣服,这样一眼看上去好像是个苗疆女子在睡觉。

    妳薄久走到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去把脉。

    刚刚捏到手腕,突然她手腕一转抓住了他的手,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那双让他沉迷的眼睛,时隔两月多,依旧那么好看。

    她看着他笑,说:“你真那么狠心,想要这辈子与我永不相见吗?我不想,我想和你日日相见。”

    她的话说的很露骨,妳薄久恍惚了一下,他皱眉:“你的情蛊我已经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