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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7b3小说网 > > 临渊羡玉 > 第37章
    沈渊举了举自己的爪子,可怜兮兮地说:“哥哥,你喂我——”

    席玉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沈渊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忐忑地等了一会儿。

    席玉终是拿起筷子和汤匙,耐心地给他喂食。

    沈渊得逞,就连咀嚼时,唇角都一直向上翘起,弯弯的眉眼俱在诉说他的欣喜。

    一顿饭吃了好久。

    若不是他实在舍不得席玉一直动手劳累,怕是能把这顿饭吃到明天天亮。

    席玉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沈渊喊文瑞将他送至文华殿。

    席玉也没推辞,嘱咐他好好休养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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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些时日,沈渊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手和腿上的纱布已经都拆了。

    头上也只剩头顶一块纱布挡着伤口。

    这些日子永寿宫的汤药就未断过,飘在宫殿里的苦味越来越重。

    这天沈渊想了想,母妃病重,自己还是应该前去探望一下。

    实在不行,去求求父皇,让他好歹怜惜一下母妃,来看看她,总归让她有点活着的盼头。

    于是,他来到主殿求见母妃。

    几日不见,云妃越加消瘦,脸色也泛着久病的黄气。

    吴院判还奉命守在永寿宫。

    主殿廊下架了一个煎药的小炉子。

    说是云妃久病难愈,怀疑有人在她的药里做手脚。

    她入宫前,曾经跟着军医学过简单的医理,也上山挖过草药。

    因此,每日抓来的药,云妃都要亲自辨认,再盯着吴院判亲自熬制。

    每日光是做这件事,便要耗费好多精力。

    芙蓉劝她,她也根本不听。

    仿佛被困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

    不知道是走不出来,还是不愿走出来。

    沈渊看着歪在榻上的云妃,她正盯着殿外的金桂。

    临近中秋,桂花开得正旺。

    整个永寿宫都浸在桂花香里。

    “母妃。”沈渊跪下给她请安。

    云妃思绪被打断,回头看他,脸色变了几变,又转过脸去,没有理他。

    恰在这时,吴院判亲自端了熬好的药来。

    沈渊上前接了,递给云妃。

    药味既苦又涩,沈渊闻了都忍不住皱眉,更别说云妃了。

    她蹙着眉,看了看药碗,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接过碗,一饮而尽。

    沈渊拿起旁边的帕子,递给云妃擦嘴。

    吴院判又拿了几颗杏仁给云妃过嘴。

    沈渊皱了皱眉。

    喝完药没一会儿,云妃便昏昏欲睡,在榻上睡了过去。

    沈渊问吴院判:“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忧思过重,夜不能寐,所以在药里加了安睡的成分,让她能多睡一会儿。”吴院判答道。

    沈渊点点头,去里间柜子里拿了一条薄被,准备给云妃盖上。

    他抽被子时,手摸到点奇怪的东西。

    他探手摸去,形状各不相同。

    沈渊环顾四周,殿里无人。

    他迅速拨开挡在上面的被褥瞧去,竟是各种草药。

    每种都是三两样,但种类繁多。

    沈渊好生奇怪。

    他悄悄摸了两种数量多一些的,藏在袖子里。

    转身装作无事一般,出去将被子盖在云妃身上,出了殿门。

    沈渊回了偏殿,摸出袖子里藏的药材。

    自己不通药理,这会儿找医书来看,也太显眼。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放着,等哪天子桓来看他,交给子桓带出去认一认。

    接下来几日,沈渊掐着云妃吃药的时间去探望她。

    云妃不是望着金桂发怔,便是吃完药昏昏欲睡,也不对他发火。

    母子间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

    沈渊也借着照顾云妃的契机,又从柜子里摸了几种其它的药材。

    他聚起来的药材,已经有七八种了。

    但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席玉来。

    眼看中秋越来越近,沈渊也顾不得那许多,准备去文华殿找席玉。

    第30章 你把骂我的奏折呈给皇帝?

    席玉却在御书房。

    他现在身兼两职,除了是司业,给皇子讲学以外,还是通政司左通政。

    又得了皇帝特许,可直接面见皇帝呈报奏章。

    今日席玉便带了几十份奏章来,他已经分门别类整理过。

    煦帝翻开奏折,清一色都是诉说陕西旱情加剧,连续数月无雨。

    田里庄稼枯黄一片,村庄里水井、池塘都已干涸,家家户户储水器具空空如也。

    煦帝看着奏报不禁眉头紧皱。

    陕西旱情已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早朝上竟无人提及!

    紧接着有几封奏折谴责太子祈雨不诚,触怒上天,神明才会降下如此惩罚。

    又有奏折上奏太常寺办事不力,耽误祈雨,导致民不聊生,要求严办太常寺卿席琛。

    煦帝看向席玉,问:“这些奏报把矛头指向太子和你哥哥,你怎么看?”

    “陛下,臣只负责整理奏折,上达天听,并不负责议事。”席玉恭敬道。

    煦帝无奈:“你可是在怨朕?”

    “臣不敢。”

    煦帝内心长叹,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未尝不是下任储君的左膀右臂,就被太后这么给折了羽翼,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