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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数默默目光下,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雀跃地晃了晃器皿,伸了个懒腰,转过来的侧脸被服装同出一辙的黑色面罩包裹严实,声音也经过了改变:“我都说了我不是这块料,终于做好了——哦,直播已经开了吗?”

    他嘟囔抱怨着,手上动作不慢地从镜头外拖了一个昏迷的人出来,放椅子上带上眼罩,牢牢地绑好。

    此人一出,警视厅内一阵喧哗嘈杂,到处都是讨论的声音,虽然脸上有些脏污,但能轻易地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就连不是他手下的松田都有点印象。渡海鸣人,温文尔雅的警视正,平常为人低调但是功绩不少,对下属也很和善。

    同时,大部分人也暗中松了一口气。难道他就是这次代表正义的一方吗?如果是这样,另一方的罪犯就算死了,也是可以原谅的。

    但伴随着主持人从旁边抱出来一个醒着的小女孩,方才稍微缓和的气氛更加僵硬,对方看起来还没有到上小学的年纪,带着遮掩面容的浅粉口罩,小狗眼亮晶晶,抬脸问:“叔叔,我们这是在玩什么呀?”

    主持人摸摸她的发顶,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糖塞进她手里:“我们今天玩木头人,等一会坐到椅子上后带上耳罩闭眼,就不可以乱动了哦。”

    小女孩对他很信任,乖乖地坐下带好隔音的耳罩,不动了。

    安置好一切主持人才面向镜头,又吐槽了一遍:某人没有告诉他开场的时间,没有让观众达到开屏惊吓的成就——游戏即将正式开始,没有人的罪恶会不被审判。

    “天平的一端是维持运转的鲜红心脏,另一边则是纯白无瑕的羽毛,下落既存活。你们的筹码将决定是谁该活下来。”

    这次的主持人更活泼,也更年轻,语气欢快中,湛蓝色的眼眸里没多少情绪:“忘记介绍了,我右手边这位呢,是渡海鸣人,职位警视正,年少履历有……”

    说罢念了一串霸凌致死的事迹和被其亲属压下去的大致经过,这些事因为没有闹大,也就没有得到应有的判决。说完这些,主持人轻描淡写抛出重量级炸.弹。

    “对了,除此之外,他还和隐藏在社会里的黑暗组织有联系,不知道向其传递了多少消息,代号黑皮诺。”

    这位警视正是组织的人。

    知情人脑内轰响,心有余悸,恨不得现在就关押对方。

    怎么会坐到那么高的位置,但凡对方查看到卧底的信息,那些隐姓埋名的英雄们将在暗处死得不明不白,公安的消息链直接断开,造成的损失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补上的。

    “另一位嘛,算是对儿童的保护,不会公布她的真实姓名和长相,如你们所见,她今年刚满五岁,父母是公务员,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还在幼稚园里得了小红花。”

    主持人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部手机,稍作调整后放在了镜头前,鲜红的数字跳动:“今天的呼声没有以往的高,大概信号是被警视厅劫持了。那么——各位尊敬的警官们,倒计时五分钟,请选出你们要处死的人吧。”

    是罪孽深重但情报多的黑皮诺,还是无辜无知的小女孩呢。

    主持人的目光穿破屏幕看向他们的内心。

    也不是很难选,对吧?

    絮絮碎语中公安先一步做出了回应,黑衣组织是他们一直追查的范围,其他人无权干涉,渡海鸣人的消息如果属实,那他手里的情报确实涉及颇多,但是他们没办法看着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被处死,所以他们选择渡海鸣人,希望其他人也这么选。

    不信对方话的人大有人在,渡海警视正是他们熟识的人,怎么可能因为罪犯挑拨的几句话就怀疑对方?受过他照拂的人也不少。

    公安有苦难言,降谷长官卧底在组织里,传回来消息主持人是菟丝子的人,和他们一样反组织,如果对方有组织相关的消息先记录下来,可信度七八成。

    但是这是保密的啊!

    作战室各位吵得脸红脖子粗,据理力争:如果警视正是无辜的怎么办,万一小女孩是罪犯自己的孩子所以不会下手怎么办?没有证据就定罪,这就是公安吗?

    公安又说已经派人去渡海家调查了,如果对方真的会下手,那作为警察的他们就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警察的职责首先是保护公民,就算警视正是无辜的,想必他也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换一个小孩的生命吧。

    萩原研二紧紧握着幼驯染的手,低声交谈:“换人了?”

    松田也低声回他:“嗯,这次主持人看起来很年轻,身高不到一米八,以前没见过。”

    “未成年?”

    “不清楚。”

    决策轮不到他们,大家吵架站队,过来旁观的他们不方便插嘴,就和一脸冷汗的技术人员一起盯屏幕,主持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撑着脸,好像在说怎么还没吵完。

    “喂,黑皮诺,醒醒。”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警视正醒了?

    被绑住的男人先是茫然,又是正气凛然地回话,每一句都符合警察准则:“这里是哪里?你要干什么,警视厅很快就能定位到这里,将你抓获!”

    主持人调皮地冲镜头眨眨眼,声音变成了波本:“琴酒,他不会当条子当傻了吧。”

    伏特加的声音:“监控处理完毕。大哥,这小子最近很不安分啊,要处理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