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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行,一下子讲完多没意思,留个悬念才能让人有往下读的欲望。”秦和瑟端起美酒,笑着问道:“怎么样?我的故事还可以吧?”

    “当然当然!”

    妖怪们看着秦和瑟将酒细细饮下,赶忙催促道:“后面呢?后面呢?快讲啊!”

    “那不行。”秦和瑟将酒杯放下,眼中满是算计:“还没到我呢,我为什么要说?”

    “可是!可是你故事还没讲完啊!”

    “公主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啊,后面就是这个孩子的故事了,要听,得等下一次。”

    “嘤嘤嘤!!!!”

    秦和瑟老神在在地看着轮盘再次转起;他知道有妖鬼忍不住,想耍一点手段,但秦和瑟并不慌,随手一个因果,轮盘完美错过秦和瑟,指向了他的旁边。

    “哎呀!轮空了呢。”秦和瑟丝毫没有作弊的虚心,打算重新转起轮盘;但还未接触到指针,就被纤纤玉指按住。

    “还有我呢!”真非常自觉地坐在指针所在的位置,眼中闪着光芒:“我来我来!我也有好故事!我来说。”

    秦和瑟没有阻止真;他的注意全在奥罗巴斯身上,双眼一下子瞪大,见对方也坐了进来,和真一样紧紧挨着他,脸色顿时麻木起来。

    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秦和瑟不好发作,只能堆着笑脸,听真讲起了故事。

    是一个凡人有了机遇,成为一个大富豪的故事,虽然有些平淡,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故事。

    趁着大家交流的时间里,秦和瑟出背后悄悄戳了戳奥罗巴斯,小声问道:“你也来玩的?”

    “嗯。”大蛇点了点头:“不只我,里安,政昭,还有芳行,你的三个学生都来了。”

    “他们人呢?”秦和瑟四处张望,没有见到想见到的身影。

    “舟车劳顿,他们还在休息,我先来探路。”奥罗巴斯拿出一袋糕点,递给秦和瑟:“我刚买的,吃吗?”

    秦和瑟眉头一挑,在继续问和直接找人之间,选择了吃点心。

    “找我有啥事?”对于奥罗巴斯无事献出的殷勤,秦和瑟总感觉他有事要找他:“别是什么‘别去大陆’啊,再说我跟你翻脸!”

    “跟这有些关系,但不全是。”奥罗巴斯知道秦和瑟愿意吃东西,就是心情还不错,有商量的余地:“就是,关于去往大陆旅行这件事,我觉得可以换一个方案。”

    “如果你一定要去,希望你可以带上我。”

    “咳咳咳!!!”嘴中的点心瞬间索然无味,秦和瑟双眼瞪得像铜铃,急忙饮下一口茶,顺下嘴里的点心。

    “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食道重新恢复通畅,秦和瑟拧着眉,非常严厉地反驳:“如果你是想还人情什么的,才提出这个想法,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有必要。”

    秦和瑟收起严肃的神情,像是看待异想天开的朋友一样,颇为无奈:“我既然愿意做这些事,并且不向你再要取多余的报酬,就说明这份帮助是记在原本的报酬里的,不算是格外帮助。”

    “所以,不要有心理压力,也不用特意报答我,我……”

    话还未说完,妖鬼们突然欢呼一声,秦和瑟着才注意到,在说话间,指针又转到了自己的面前。

    淦!忘记放因果了!

    秦和瑟见众妖兴奋的目光,收起心中的懊恼,讲起之前未讲尽的故事:

    ……

    时间飞逝,孩子渐渐长大,混血的面庞显露出端倪:他有着红月一脉相承的黑发,却长着与他母亲一样如宝石般的蓝色眼睛。

    农家念在他近三年的勤勤恳恳,给予他一笔钱,让他去往边界。

    那里是混乱的代名词,也是混血者唯一的乐土。

    “走吧,孩子,走的越远越好。”苍老的父亲拜了拜手,送他悄悄离开村庄:“这里不适合你,离开吧。”

    格林向边界走去,在路上,他被一辆征兵的马车抓进了队伍。

    “混血?正好!”军官抓起他破败的衣领,将他塞进闭塞的囚笼里:“正好先遣队少人,多一个正好。”

    又是三年,格林的战场生活非常艰辛。

    两座城墙之间,河水奔腾而下,泥泞的土壤沁满鲜红的血液,即使是不息的河水,也未能将血腥远离此处片刻。

    作为军队的消耗品,每一次他都会被驱赶在前列,承受着城墙之上抛下的石头和弓箭,残破的肢体堆砌在河岸,那是一个又一个混血保不全的性命。

    他能活下来,全依赖于一位老剑客的倾囊相授。

    瘸腿的剑客嘬着从白日士兵搜刮而来的酒,畅聊着自己曾经的光辉事迹。

    “那……我也可以成为像您这样的人吗?”格林幻想着剑客曾经的意气风发,心生向往:“如果……我足够强大,可以庇护一个国家的时候,是不是就可以帮大家避免战争了?”

    剑客听完格林的畅想,没有反驳,也没有鼓励,只是强调着一句话: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在第三个年头,红月需要一场大胜稳固人心,所有混血的肉盾被堵到炮口,人们没有目标,只是狂乱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在一个角落里,剑客将格林扔进了浑浊的河水,随之一起扔下的,还有他的剑。

    “记住我的话,格林。”胸口的血肉徒劳地愈合着贯穿胸膛的伤口,剑客微笑着,看格林在红色中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