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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是许歧,才松懈了下来。

    谢瑾道:“醒了?”

    无人回应,谢瑾这才发现,许歧没有醒。

    许歧抱了谢瑾好一会才松开了手,道:“我学会爬树了!”

    谢瑾:“?”

    许歧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爬一个!”

    谢瑾:“?”

    说罢,许歧就要冲出去,谢瑾连忙拦住了他,一把把他摁在床上,过了许久,许歧才安静下来,谢瑾伸手抚了一下他的额头,恍然大悟,略感疑惑:“许久不见,怎么有梦游症了?”

    谢瑾特意从外面问钱晓七她们借了烛火,拿进照着许歧的脸细看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怎么还,老了不少?”

    次日醒过来的时候,谢瑾已经离开了。

    许歧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好久没有休息过了,醒来后感觉精气神回来了不少,捂着脑袋出了门,便看到钱晓七在和一个女孩聊天,那女孩额外愤怒,将桌子拍得“砰砰砰”响,气愤道:“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厚颜无耻的人!”

    许歧细细端详了那个女孩,她与百清归有七分像,应当是女装的百清归了。

    百清归也注意到了许歧的目光,稍微敛了一些气焰,看过来,道:“你总算是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钱晓七哄道:“好了,你别生气了,谢公子都没说什么,这件事也不是我的功劳,没事的。”

    百清归的火气被这么一说,蹭地一下又高了:“谢公子都说了,功劳都给你!给你你懂不懂,声名远扬!扬名立万!名垂青史!你懂不懂!你哥哥到时候都得跪下来说,‘对不起,晓七,我再也不小看你了’,你懂不懂!”

    钱晓七扶额:“你别说了,我哥说不出那种话的,太恶心了。”

    百清归道:“你没听过你怎么知道他说不出?人都是有两面性的。”

    钱晓七头都疼了,连忙道:“好,停!我们不说这个了!他说得出我还听不下去。对了,许家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谢公子方才说你快醒了,所以先走了。”

    许歧心中隐隐有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嘴:“谢公子?”

    钱晓七道:“是谢公子救了你,也是他解决了那个凶兽。”

    百清归道:“你要是想找他,出门左拐去追,说不定还能追到说句谢谢。”

    许歧道:“谢谢提醒。”说罢就要出门。

    钱晓七喊住他,道:“对了,许公子,我记得,昨日你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位公子和一个孩子,你还记得吗?”

    钱晓七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个孩子实在是让他印象深刻。

    许歧道:“我记得,我现在正要去找他们。”

    闻言,钱晓七站起身,道:“那你等一会,我同你一起去吧,他们两个应该受到了惊吓,若是出了些事情,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解决。”

    百清归站起身举手道:“三个人!”

    钱晓七抱歉地看着许歧:“许公子。”

    许歧道:“那好,我在门外等你们,你们收拾好了我们再出发。”

    钱晓七扬起笑容:“好的,很快,不需要太久!”

    许歧站在门外,朝着远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确定他已经离开了,叹了一口气,往日他总觉得谢瑾来无影去无踪是因为两人身份不同,立场不同的缘故,故而每次一看到他,便会找过去,因为他觉得只要他不在意什么身份立场,就没什么的。

    后来才知道,并非如此。所以在知道救他的是谢瑾后,许歧并没有找过去的想法。

    再说,现在他们处于魂识之后,先前进来的时候他与谢瑾做过约定,非必要不要出手,顺其自然发展。

    一刻后,钱晓七和百清归出了门。

    钱晓七道:“我们出发吧!”

    第34章 抚松4

    谢瑾本打算带着钱亦澜去商队那边坐一个晚上, 等许歧来找他们,但钱亦澜实在是执拗,坚持要回去, 一放下来就扭头往回跑, 谢瑾去追, 抓住了以后抱着他朝反方向跑,钱亦澜假装安分下来,一逮住机会又跑了。两人来来回回你追我赶了一晚上,皆是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木头架子快散开了。

    钱亦澜苦不堪言:“停,我不跑了好吧!”

    谢瑾道:“你现在跑了我也不拦你了。”

    钱亦澜:“……”半晌, 他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没由来地说了一句,“她是我妹妹。”

    谢瑾没听懂,道:“什么?”

    钱亦澜道:“她如何, 我是有资格去管的,何况她还那么小, 又知道什么?我要是早知道她这个时候在抚松, 我……”说着说着, 钱亦澜握紧了拳头。

    谢瑾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两个也就差了几分钟吧。”

    钱亦澜:“那我也是他哥哥,她的事我自然要管的,你看我要是不管它,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你先前说的, 她死了,当真?”

    谢瑾道:“你想听委婉一点的, 还是直白一些的。”

    若是先前,谢瑾绝对不会想到某一天,会和钱亦澜心平气和地坐下来,面对面聊天,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没有这个机会,钱亦澜每次一见到他,就恨不得直接用身后背着的那把弓箭将他灰飞烟灭了罢,虽记忆缺失,但谢瑾也记得自己并非是传言中说的那般冷酷无情,不苟言笑,而是恰恰相反,他酷爱与人攀谈,有时无聊,还会特意去人堆之中转上一圈找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