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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毁损闻一帆本命法器,令其神魂俱灭,并夺其轮回气运,令其往世不得为人,以示惩戒。

    “——飘渺阁现任东南阁主……

    “……

    “……”

    一段又一段的罪孽被揭发,一张又一张的黄色符纸被灵泽双指捻着送出去。

    每一张写满罪证及天罚的黄纸落下,在场的众人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是了,这年轻修士刚才,那根本不是对战,那是……审判!!

    是以一种公正到近乎冷情的方式,对他们做出的审判!

    到这一刻,在场的众修士哪里还敢发出半分反驳的声音——

    他是天道之子!

    他真的是天道之子!

    飘渺阁内部早已经溃烂如魔域一般,这修士便是受天道之托,前来降下天罚,清理门户!

    待到灵泽发出最后一道审判的符纸,整个厅堂中,已然鸦雀无声,只剩下头顶滚滚黑云中,传来阵阵轰鸣雷声。

    灵泽转身,朝着从始至终都像根木头一样杵在角落中的白老爷子缓步走去。

    刚走了两步,只听“嗖”的一声,黑暗中,竟是有数十根毒针同时朝灵泽后颈射过来!

    是躲在暗处的老管事,吴史鉴。

    和试图挑衅“天道之子”的权威,最后被一个接着一个审判的那群冲在前方的阁员不同,吴史鉴此人,心思深沉,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臭小子是有备而来——能毫发无损地用出九天玄雷的,怎么可能只是个虚张声势的普通宗门小弟子?

    所以吴史鉴从头到尾都默默地藏身在暗处,为的,就是寻找到现在这个时机——他要趁这混账小子结束审判,警惕心最薄弱的这个空挡,用他自己炼制的毒针,一举拿下对方的性命!

    嗖——

    嗖——

    嗖——

    数十根闪着寒光的毒针,像夜间落下的暴雨,同时往灵泽命门射去,然而……

    啪!

    那密密麻麻的毒针,最终没能刺入灵泽的死穴,却在眼看着就要触碰到他的皮肉的时候,被他倏忽之间凝结出的寒冰护盾尽数格挡开。

    啪、啪、啪……

    毒针如雨点般落在地上。

    吴史鉴难以置信地双目圆睁,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躲得过我的偷袭……你……你根本不是元婴境!”

    灵泽自然早已经不止元婴境,他在那小世界里,和小天双修了整整三个月……

    但这些,他自然不会向背后的偷袭者解释。

    他过来这飘渺阁之前,特意用那蛊虫壳贴满手臂,隐藏自己的修为境界,为的就是防止有吴史鉴这样喜欢下黑手的修士,暗中偷袭。

    此时灵泽转回身,一步一步朝吴史鉴靠近过来。

    看到灵泽和他身后的滚滚雷云,吴史鉴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着响头,嘴里喊着讨饶的话: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不知好歹!

    “小的罪该万死,合该遭受天罚!”

    灵泽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缓缓抬起手臂,从雷云之上,召唤九天雷劫。

    轰——

    银白的电光如一条小银龙,缠绕上灵泽的手臂。

    然而电光尚未出手,对面吴史鉴却率先从腰间掏出佩剑,剑刃直指自己脖颈,高喊:

    “不劳爷爷动手!在下自行了断于此!”

    说罢,无尽剑气裹挟着吴史鉴的周身,带出凌冽杀意。

    竟然……果真是要自尽于此?

    这年头在灵泽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便被推翻——

    就见吴史鉴佯装出一副准备自刎的架势,暗中却调动灵力于剑柄上,开启了剑柄中置入的那暗|弩的扳机。

    正对着灵泽眉心的剑柄尾部,顷刻间激射出一支毒箭。

    嗖——

    啪!

    毒箭未能靠近灵泽,中途便被雷电劈打得调换方向,转而朝着头顶射出去。

    锡金锻造的毒箭,成了九天玄雷完美的载体,引着那银白的电光,一路朝上,轰在悬浮于半空中的那十多个玲珑寒石灯盏。

    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寒石灯一盏接着一盏坠落,砸在地上,碎成粉末。

    以那十三个灯盏为阵眼布下的飘渺阁气运大阵,从此被彻底粉碎。

    白家联合几个修真大族,以财富堆积起来的千年气运,不复存在。

    灵泽这时重新走到吴史鉴面前去,垂眸看着对方。

    吴史鉴这时已然吓得连剑也握不住,只能浑身颤抖着,脸色苍白地迎接对自己的审判。

    “——飘渺阁现任总管事,内阁常任成员,吴史鉴,教唆自己的弟子白振业,前往琉璃秘境,妄图残害秘境内无辜修士。在任期间以权谋私,残杀无辜修士七十四名,其中包括白景行生母,柳如风。

    “我以天道之名,对你降下天罚。”

    话音刚落,灵泽抬起手臂,再落下时,九天玄雷汇聚成一条长龙——

    轰!

    银白的电光朝着吴史鉴头顶,倾泻而下,只一瞬间,便将他劈成灰烬,神魂俱灭。

    这阵仗,让在座的修士直接吓破胆,白兴邦更是吓得“哇哇”大叫,拖动着被劈得焦黑的一条腿,往远离灵泽的方向挪过去,□□处不知何时,流出一滩水渍,将周围地面洇成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