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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着急。”谢黛予不骄不躁的给他顺着气,“怎么好端端的吓着了。”

    “是不是想到了车祸的事情,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好容易才缓过口气,沈遇苍白解释:“没事,只是被呛到了。”

    “季宴礼车祸后状态一直挺好的,没多大事,爸妈,你们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谢黛予托着下巴,面上尽是一副纠结之色,“但我听和源说,人家宴礼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再加上前两天你们在国外的事情,爸妈也得去和人家道谢。”

    “择日不如撞日,刚好今天我们都有空,一会就出发怎么样?”

    沈遇脑袋上缓缓冒出三个问号。

    也就是说。

    他以为自己总算能有时间和季宴礼分开,单独思考自己想法,结果才一回家,沙发都还没有坐热乎,就又要被爸妈拉出去,去和季宴礼见面了?

    沈遇忽然觉得刚才朝着季宴礼炫耀分别几天不见面的自己是个小丑。

    最后,沈遇还是跟着踏上了开往季家别墅的车子。

    并没有任何人强迫他,沈遇完全是自发意愿上的车。

    目睹车门关闭的那一刻,沈遇眼前浮现出季宴礼那张最近都要看腻了的面孔。

    好吧,也许他确实也有些心动了。

    沈遇闭上眼,在心里这么想着。

    现在过去,还能去打探打探季宴礼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车子很快停在了别墅门口。

    沈遇第一个下了车,被季家的管家老爷爷迎接着进了门。

    进门以后,沈遇想象当中委屈的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崽子似的季宴礼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正襟危坐,挺直着腰杆,明明没有在阅读却还是戴上了金丝边眼镜装x的季宴礼。

    沈遇:“?”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季宴礼,他右眼皮开始疯狂跃动,一股大难临头的念头降临在他脑中。

    事实证明,季宴礼的确也没有让他失望。

    在亲眼目睹沈遇踏入家门的第一秒,不知道何时梳起了大背头发型的季宴礼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眼眸深邃,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他单手松了松领带,语气玩味:“真没想到,你本事不小,竟然能一路追到这里来。”

    沈遇:“……”

    沈遇:不是,你神金吧?

    紧跟在沈遇脚步之后的其他人:“?”

    这……

    虽然隐隐约约有听说啦,不过车祸撞坏脑子之后,就是季宴礼这种画风吗?

    怎么感觉和当时在直播间的时候见到的傻样……异样风格又不太相符呢?

    见自家傻儿子又抽风丢人,高琳实在没忍住,抄起手边的报纸卷成筒往季宴礼脑袋上敲去:“怎么和小遇说话呢,给我老实坐下!”

    季宴礼挨了打,搓着自己被打的后脑勺哦了声,随后乖巧坐下。

    沈遇:“……”

    似乎依稀还能从他身上看到傻狗的影子。

    “琳姐,宴礼这是?”

    谢黛予一落座,接过佣人阿姨准备好的茶水,捧着茶盏,斟酌着语言小心发问。

    “哦,好像是回来的时候司机来了个急刹,脑袋不小心又嗑到了驾驶座,然后就变成了这样。”高琳一副看淡了的模样,淡定到让沈遇咋舌。

    沈遇第10086次怀疑季宴礼是他高阿姨某天充话费的时候路过某只垃圾桶捡到的。

    另一边,小垃圾他爹也贴心补充道:“医生检查过了,放心,说这是正在恢复,还是恢复期的良好表现,让我们放宽心。”

    沈遇一张嘴开了又闭,闭了又张,到底还是没能吐槽出来。

    他看着季宴礼这样也不对劲啊,明显更加鬼畜了,你们真的确定找的不是庸医?

    沈遇始终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一脸狐疑的挑选了季宴礼身边的空位落座,决定再好好观察一番。

    但很快,沈遇就明白了季宴礼身边一米距离内空无任何生物的原因。

    沈遇才刚坐下,就被一股难以挣脱的力量揽入怀中,还没等完全放松下来的脊背,撞进肉墙,倒也不疼,就是有些发蒙。

    不用想都知道这缺德事一定是季宴礼那狗东西干出来的。沈遇刚想质问他好端端地又发什么疯,唇瓣就被一根手指堵住。

    季宴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垂下眼眸,一双美目里三分凉薄三分讥笑,还有四分漫不经心。

    他开口,语调低沉,如同一把正在拉奏的大提琴。

    “投怀送抱的小东西,你果然是在和我玩欲情故纵的把戏。”

    “……”

    捧着的杯盏没有放稳,打翻的茶水很快在茶几上蔓延一片。

    原本还充斥着交谈声的客厅一下子静默了下来,彼此甚至都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

    被强行体验了一把“霸道总裁の小娇妻”的剧本的沈遇更是无地自容。

    艹,为什么明明脑子有病的是季宴礼,最后丢人的还是他啊!

    平时在其他人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偏偏这次还是双方家长都在场的情况下,季宴礼你给爷死!

    沈思安和谢黛予的表情越发一言难尽,两人面面相觑后,艰难的将目光落到了身处风暴中心的沈遇身上。

    二老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吐字如此艰难:“小遇,你们平时相处,私下里都是这样奔放……热情的画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