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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傅抱他和抱小孩似的,特别轻松。

    和他抱闵傅哼哧哼哧滑轮椅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分了。

    第二天,刺眼的阳光打在凉薯的脸上。

    他皱着眉,用手遮挡。

    睁开眼,闵傅站在床边,给窗帘系上漂亮的蝴蝶结。

    闵傅回头,温柔地问:“醒了?”

    凉薯怀疑闵傅是故意的。

    他昨晚照顾闵傅照顾到很晚,直到凌晨才沾到床垫。

    看闵傅的样子,大概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闵傅坐到床边,垂头凝望他:“昨晚,我有没有做奇怪的事?”

    凉薯忽然起了捉弄的小心思:“奇怪的事没有,不过……”

    闵傅闻言紧张起来:“不过?”

    “不过你昨晚说有喜欢的人了。”

    凉薯边说边观察闵傅的表情。

    闵傅有些惊讶。

    他眉头微蹙,半响:“我这几天在看别的剧本,可能是剧本上的内容。”

    凉薯佯装失望:“我还以为你有喜欢的人了。”

    闵傅见他失望,眸光微闪:“我有喜欢的人,你很失望吗?”

    “不会,我很高兴。”

    闵傅的视线倏地多出几分压迫感:“不用替我高兴,我高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

    这话凉薯听不太明白。

    闵傅高兴了,他为什么不高兴?

    不等他问出口,闵傅弯腰抱起他。

    抱到浴室,放在洗手台上,接着打开水龙头:“过段时间我们会参加一个户外节目。”

    “户外节目?”

    他怎么没听说过?

    “嗯。”

    闵傅拿出毛巾,让热水浸透。

    这次他没递给凉薯,而是直接帮凉薯擦拭:“可能会组队完成任务,或者玩游戏之类的。”

    凉薯的注意力从闵傅为什么帮他洗脸变成还要玩游戏?

    没办法,那可是要上电视的节目。

    他觉得这事就很玄幻。

    一个出场加起来不到十分钟的配角,参加这个干什么?

    闵傅擦到他的眼睛,他闭上眼,忙问:“我真的要去?”

    “嗯,方导演说的。”

    可不可以不去?

    他想在家摸鱼。

    闵傅帮他擦好脸,又拿出牙刷挤上药膏。

    眼看闵傅连刷牙都要帮他,凉薯赶紧自己拿上。

    是错觉吗?

    闵傅好像变强势了?

    闵傅安慰他:“没关系,有我在。”

    就是因为有闵傅在,凉薯才更不想去。

    他之前远离闵傅,就是为了避嫌。

    拍戏的时候,那边人已经很多了。

    这下可好,干脆多出几千万。

    闵傅捏捏他的后颈,目光紧锁住他:“你不是说要陪着我吗?”

    凉薯被他看得莫名紧张:“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找到能够陪你更久的人。”

    在闵傅没得到幸福前,他可以陪着。

    但闵傅生命中出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其他人,他会选择离开。

    不然老待在这儿,做电灯泡讨人嫌吗?

    闵傅神色一变。

    手指不小心弄红了凉薯的皮肤。

    “抱歉。”

    他揉弄着那块皮肤,眼底晦暗不明。

    当天晚上,闵傅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凉薯答应陪着他,结果在他最幸福的时候,凉薯离开了。

    他拼尽全力去抓,凉薯的身体却骤然破碎,化为粉尘。

    这种怎么也找不到的感觉比凉薯出车祸后更痛彻心扉。

    他猛然睁开眼,眼中爬满了红色的血丝。

    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森然可怖。

    ……

    凉薯发工资了。

    他看着手机上的零,数了半天。

    没看错吧?上面有几个零来着?

    五个?

    凉薯沉默了。

    拍戏好赚钱。

    还给闵傅一部分,还给系统一部分,他还剩下好多。

    闵傅从厨房出来,见他表情严肃:“怎么了?数目不对吗?”

    凉薯还是不太相信:“方导演会不会发错了?”

    闵傅:“介意我看一下吗?”

    凉薯把手机递过去。

    闵傅看了看,还嫌少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瞎话:“没有发错,是他求着你拍,给你多点很正常。”

    话虽如此,凉薯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闵傅端来牛奶:“别想了,明天就要去上节目,你准备好了吗?”

    他今天穿着凉薯的衣服,是宽松款。

    给凉薯牛奶时,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顺着小臂往下,一条金色的手链映入眼底。

    手链似乎很长,缠在手腕上,缠了很多圈。

    闵傅什么时候买了一条手链?

    他不是不喜欢在身上戴饰品吗?

    闵傅好似没有察觉凉薯的视线。

    他坐到凉薯身边,给凉薯切三明治。

    感觉闵傅最近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凉薯又说不清楚。

    既然发工资了,他该还钱了:“我把买手机的钱转给你。”

    闵傅切好三明治,放入凉薯的盘子里:“五万二千一。”

    凉薯手一抖。

    多少?五万多?

    什么手机,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