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又如何 (1V2 高H)》 第一章顾修远,我们离婚吧 顾修远准时下班回家。 他进门时,路蔓蔓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地在门口处迎接他。 他习惯性递出去的西装外套瞬间落了空。 他拧了拧眉,自己将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橱里。 他换上拖鞋走到衣帽间的路上,看见路蔓蔓正在厨房里忙碌,便把眉头又松了下来。 等他换玩居家服,又在书房里打了一通长电话后,路蔓蔓已经把饭桌摆好了。 他俩的晚饭一直很安静。 顾修远从小就被教育食不言寝不语,而路蔓蔓以前可不是这样。在餐桌上,她总有讲不完的话,想要和顾修远分享。 即使通常得不到顾修远的回应,她也能自个一个人讲得兴高采烈的。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路蔓蔓的肚子里也没有多余的故事了。 大概是因为家庭主妇的生活过于简单乏味了吧。 路蔓蔓跟顾修远是大学同学。说是同学,实际上他们的院系相隔十万八千里。 要按常理,他们应该是在大学里彼此擦身而过的存在。 可路蔓蔓不是一般人,自她在大一对大三的陆修远一见倾心之后,她硬生生地选了陆修远上的所有公选课,有时连专业课她都不顾脸面地凑上去旁听。 到最后,顾修远他们班的辅导员统计出勤率的时候,发现路蔓蔓的出勤率竟然比他们班一半以上的人都高,所以他们在毕业酒会上授予路蔓蔓荣誉同学的称号。 因此,路蔓蔓和顾修远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同班同学了。 起初所有人都认为,路蔓蔓和顾修远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倒不是说路蔓蔓有说丑,相反路蔓蔓还算得上是一个小美女。 问题出在顾修远身上,他仿佛有种超能力,能够隔绝一切情和爱。 在遇到路蔓蔓之前的三年里,不乏条件比路蔓蔓更好的女生对顾修远前仆后继地追求,可顾修远每回都当她们不存在一般,对她们的追求采取三不政策,“不理会,不回应,不交流”。 久而久之,顾修远就成了他们学校一道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风景线。 到后来路蔓蔓和顾修远结婚摆酒的时候,他们同学也摸不着头脑,到底顾冰山是怎么会被路蔓蔓这条小舟给装沉的呢? 别说他们了,其实就连路蔓蔓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不过那时的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来不及细想,就一头扎进了和顾修远的婚姻里。 她自以为顾修远在她面前的沉默和在其他人面前的沉默还是不同的,要不他怎么会娶了她呢? 婚后的头两年,顾修远和路蔓蔓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的。陆修远大学刚毕业,公司就获得了一大笔的投资,足够他们烧上了五六年的。而路蔓蔓则是选择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照顾蔓蔓的话说,她和顾修远的职业选择是再为稳当不过的。 可生活不如顾蔓蔓想象的那么顺利。 婚后第三年,陆修远的公司被那群投资人夺了过去,连陆修远这个创始人都被扫地出门。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陆修远的母亲也差不多时间被查出了白血病。 顾修远那时正准备重振旗鼓,跟几个合伙人重开了一家公司,在上家公司的围追堵截中,夹缝求生。 他们的经济并不宽裕,且不说每天成百上千的医疗开支,就连每个月八千的护工工资对他们来说都算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路蔓蔓在比较了自己每个月的到手的五千工资和护工费之后,就起了辞职的念头。 父母和顾修远并不是没有劝阻过她。 她的父母甚至提出这八千块钱的护工费他们来出,不需要路蔓蔓担心。 可路蔓蔓看到顾修远每次在深夜里带着熬着通红的眼睛从公司来医院看母亲,缩在医院的行军床上凑合一夜后,又在早晨匆匆忙忙地赶回公司的身影,还是把心一横,辞掉了工作。 结婚后的第四年,顾蔓蔓基本上是驻扎在医院里,陪着顾母化疗,骨髓移植。 结婚后的第五年,上天似乎又重新青睐起这个小家庭。顾母在骨髓移植之后身体逐渐恢复,从医院搬回了家里,而顾修远那边又一次取得了成功。相比于之前的成功,这次的成功更是势不可挡,让他们家直接从120平米的小房子,换成了600平米的大平层。 顾母那边更是不需要路蔓蔓的贴身照顾了,顾修远大手一挥,请了三个保姆照料母亲的日常起居,路蔓蔓只需要按时带着顾母去医院复查便是了。 这下,路蔓蔓的社会称谓直接从家庭主妇变成年轻贵妇。无所事事,虚度光阴成为了她阶级身份的象征。 路蔓蔓每天中午从床上起来,在床上滚上一圈,就拿起手机点外卖。 吃完午饭之后,看一会小说,再睡个午觉。 午觉醒来,家里的临时工已经把家收拾好,冰箱里也填满了新鲜的食材。 尽管路蔓蔓把其他一切家务劳动都外包了,她仍坚持给顾修远做晚饭。 她仍记得他们刚结婚的时候,顾修远每天晚上下班回家教她做菜的场景。 那是她印象中他们夫妻生活最具像化的幸福,是稳稳落到实处的。而不是像顾修远像她求婚时那样,她感觉整个人都好像飘在空中,连打了自己几个巴掌才能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结婚后的第六年,路蔓蔓太无聊了。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在家中飘荡的幽灵,天上地下再没有属于她的印记。她就好像是社会新陈代谢后的皮屑,没有人会留意到她的存在,也没有人会去探寻她的消失。 她跟朋友们说起自己的空虚,朋友们都调侃她这是吃饱了没事干,不如生个娃。 路蔓蔓从小耳根子软,被朋友们一说就心动了,有个小孩子在家里闹一闹,哭一哭的,添点人气也好。 她兴高采烈地去医院做好了备孕检查,连叶酸都一口气买了好几瓶。 当晚,她和顾修远进行夫妻生活的时候,他正要提枪上阵,伸手去摸床头保险套的时候,路蔓蔓双手环着顾修远的脖子,面带潮红地抬起头,贴在他的耳边说了声:“修远,要不我们要个孩子吧。” 顾修远怔了一秒,之后好像没听到一般,打开了保险套的包装,熟练地套上小雨衣,在路蔓蔓的身上横冲直撞。 路蔓蔓还以为他是没有听到,刚想再和他说一次,声音就已经被他装得支离破碎,头脑也变得一片空白。 今年是他们结婚的第七年,路蔓蔓已经二十九岁了。 路蔓蔓抬头看着对面的顾修远,放下了碗筷。 她用手支撑着下巴,久久凝视着对面这个她爱了十一年的男人。 他怎么就一点也不见老呢? 今天早上起来,路蔓蔓在镜子上看到自己的法令纹,吓了一大跳,连忙上网买了一堆抗税老的保养品。 可顾修远就好像吃了防腐剂一般,还像初遇时的那边好看,让人挪不开眼。 再好看的东西,看了十一年也应该腻了吧。 那头的顾修远,似乎已经习惯了路蔓蔓的注视,仍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饭粒。 说实话,路蔓蔓的做饭水平,这么多年也没有一点进步。 可顾修远那专心吃饭的矜贵仪态把路蔓蔓的饭菜衬得好比国宴大厨的水准。 “修远”话刚一出口,路蔓蔓就后悔了。 她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的话,一出口就错了。 顾修远,是顾修远。 对面的顾修远听了,抬头看向路蔓蔓,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路蔓蔓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顾修远,我们离婚吧。” 而那头的顾修远这时候又好像是没听到一般,把筷子伸向一盘他从来都不碰的炒牛楠,默默咀嚼着。 路蔓蔓见他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来气。 每当路蔓蔓提起顾修远不想听的话,他就假装听不到,而路蔓蔓自然心领神会,将这个话题揭过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 可这次路蔓蔓真的已经受够了。 她抬高音调:“顾修远,我说我们离婚吧!你别假装听不到?” 顾修远这才把碗筷放了下来,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又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路蔓蔓听到这话,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看着陆修远,眼里有前所未有的郑重。 路蔓蔓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我不是耍小孩子脾气,我是真的过够了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所有的字都好像在顾修远的牙间磨过一般,他轻笑一声反问道:“什么样的生活?是吃穿不愁,想买什么买什么,什么事都不用忧愁的生活吗?” 路蔓蔓听了他的质问,一阵泪从眼眶里涌出,就如同她内心的委屈。 “你觉得这是我要的吗?” 顾修远见了她的眼泪,只觉得她又在无理取闹。 他有些烦躁地将膝上的餐巾扔到餐盘上:“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没有长性。” 路蔓蔓本沉浸在委屈之中,却被他这句没有来头的话,搅乱了思绪。 怎么他反倒委屈上了? 他俩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结束了晚饭,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结束后,路蔓蔓自顾自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玩手机。 在心里想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之后,她的内心反而出奇的平静。 顾修远如常收拾饭桌,他将碗筷一一洗净,放入消毒柜中。 尽管他们家早就购置了洗碗机,可顾修远仍坚持每天晚饭后自己洗碗。 路蔓蔓知道这是他理想中的家庭生活,就跟他如果没有应酬就一定会回家吃饭一般。 顾修远回到房间,就走进衣帽间里拿出睡衣,走进了浴室。 路蔓蔓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钟,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他今天洗澡的时间格外得长。 她刚一抬头,顾修远就带着一身寒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路蔓蔓赶紧把头低了下去,继续假装玩手机。 顾修远则是目不斜视地走到床的另一头,关掉自己那侧的台灯,躺了下去。 路蔓蔓一直以来都是个夜猫子,没有玩到困得受不了,是不肯睡觉的。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顾修远也曾努力纠正她这个坏习惯。 每次她说不想睡的时候,便身体力行,和她一起锻炼一阵身体,让她累到再也抬不起手臂。 到后来,他也习惯了。 路蔓蔓见他想要休息便会把整个卧室的灯全部关掉。 可顾修远却说这样对她眼睛不好,让她点一盏台灯。 即使他对光敏感得很,有一点光也睡不着觉。 后来他们搬新家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顾修远特地吩咐,设计师专门为他们卧室设计了独特的灯光。 而路蔓蔓就凭借这顾修远指尖漏出的这一点点甜,和无数自我感动坚持到了今天。 她像是个无师自通的炼金术士,擅长漫天的黄沙中提取一点点的爱,又像是一个魔术师,凭着一丝的假象和一腔孤勇,为自己刻绘了整个世界。 路蔓蔓感受到了另一侧床垫的凹陷,心头一紧。 目前这个状态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本以为在摊牌之后,她们俩会大吵一架,然后顾修远就会拂袖而去。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所以他是同意了? 路蔓蔓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一时不察,时间就溜走了。 直到提醒她睡觉的闹钟开始震动,她才意识到自己该睡觉了,再不睡觉,皱纹又要多一条。 她把手机随手往床头柜上一放,关灯躺回床上。 可没想到路蔓蔓刚一躺平,顾修远就把手伸了过来,将路蔓蔓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见路蔓蔓有些挣扎,他便一翻身,用手支撑在路蔓蔓的身体两侧,将路蔓蔓整个人拢在自己身下。 路蔓蔓在黑暗中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和他眼里的愤怒。 顾修远想要俯身衔住路蔓蔓的唇,却被顾蔓蔓伸手挡了过去。 两人无声地在暗夜里对峙。 顾修远强硬地用一只手将路蔓蔓的双手固定在她头顶上方。 又一次,不容拒绝地吻住了路蔓蔓的唇。 不用于以往的温和清浅,今晚的他仿佛带着一股浇不灭的怒火,在路蔓蔓口中长驱直入,迫使她张开唇齿,带着她的舌头一同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他就像是沙漠中的路人,试图从路蔓蔓身上汲取所有的水分。 他的吻很快就从嘴唇下移,到下巴,再到胸口。 顾修远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从路蔓蔓膝盖处一路游走,伸到了她的内裤边缘。 他不带一丝停顿,就将她的内裤直接撤下。 见路蔓蔓想要并拢双腿,拒绝他的探寻,顾修远硬生生地将两腿插进路蔓蔓的膝盖之间,迫使路蔓蔓双腿分开支起。 路蔓蔓的身体对顾修远的气息太过熟悉,还没等路蔓蔓的大脑反应过来,便自动迎上了顾修远的动作。 顾修远故意用手指轻拢慢捻着路蔓蔓的阴唇,见其早已湿润,便带着股恶意,沾取了一点,点在路蔓蔓的唇上。 “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老实。” 路蔓蔓稍微一张口,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顾修远非但不恼,反倒轻笑了一声。 他臀部用力一挺,便直直撞进了顾蔓蔓的身体里,不带一点点的缓冲。 他的尺寸对于路蔓蔓来说太大了,他通常都会缓缓地进去,等路蔓蔓适应了之后,才开始动作。 可今天的他也顾不得什么分寸,一进去那个熟悉的地方,便开始大幅度抽送起来,一下比一下用力,似乎想要将陆蔓蔓的灵魂顶起。 他边抽送着,边凝视着路蔓蔓的神情,就像一条冰凉的蛇在扫视着自己的食物。 路蔓蔓在一阵爽意中不自觉松开了陆修远的手指。 一阵血腥味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 顾修远非但没有将指头挪开,反倒用它代替唇舌在路蔓蔓的口中搅动起来,惹得顾蔓蔓的唾液和血液混作一团,顺着唇边流了下去。 他这才俯下身,用细密的吻一点点逆着血流的放下,从下往上,将血迹舔舐干净。 此时顾修远却缓缓地将自己的肉棒一点一点地从顾蔓蔓的雪中撤出,就好像用柱身给路蔓蔓雪中的褶皱瘙痒一般。 路蔓蔓只觉得整个人都好像悬在半空中,找不到支点。 顾修远见她失神的表情,松开了束缚住她双手的那只手。 路蔓蔓只觉得身体有无限的痒意,就好像无数只小虫在搔挠着。 她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双手自然地勾住陆修远的脖子。 “你快一点呀!”她的尾音带着熟悉的娇,仿佛是一股小钩子,勾住了顾修远的身心,让他身下的肉棒又硬了几分。 顾修远脸上的青筋由于忍耐,一根根地暴起,可他还是停在原地,一双眼平静地审视着路蔓蔓的在他身下扭动。 “说你错了。”顾修远含着路蔓蔓的耳珠,用舌头在她的耳廓间扫荡着,仿佛要借由她的耳道钻入她的心里,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说。”路蔓蔓此时又硬气了起来,可此时她全身的细胞都好像在饥渴地叫嚣着。 她见顾修远仍是毫无反应,便直接翘起两只腿,勾在陆修远的腰窝处,借由他的力量,将两人的下身又一次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努力地将穴口贴紧他的龟头。穴口稍一触碰到龟头,路蔓蔓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此时,顾修远终于开始了动作,他似乎把自己的肉棒当作是旋转钓鱼玩具中的小鱼竿,在顾蔓蔓的穴口入口处轻蹭着。 他的龟头一贴近穴口,穴口便开始急剧收缩,似乎要将他的龟头生生吸进去一般。 可顾修远却在此时稍稍一抬腰,硬是将嵌入穴口的龟头拔了出来。 路蔓蔓的心口仿佛能听到那“叭”的一声,她无意识地抬起下身,在陆修远身上扭动着,追寻着刚离体的龟头的踪迹。 “快进来。”路蔓蔓的声音更娇了,刚一听到,顾修远的马眼处就开始疯狂地吐露液体。 顾修远拧着眉,闷哼了一声。他硬挺住自己的腰,不让它继续动作。 “错了没有。”他的声音已染上了一股情色,原先的冷静早已不知所踪。 路蔓蔓终于忍不住了:“错了,错了。” 顾修远听到她的声音,早已控制不住,一个挺身,将柱身整个没入她的穴中,一插到底。 刚一插入,他就觉得穴口中的褶皱就好像无数张长着的小口,不停地吮吸着他的柱身,挤压着,收缩着。又像是海妖的呢喃,让他的柱身和心一同迷了方向。 他没有用任何的技巧,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撤出,再没入,就如同最原始的打桩一般。 挺到尽头,顾修远仍觉不够,他两只手伸向路蔓蔓的腰,配合着他下身的动作,将路蔓蔓死死往下按去。 在他疯狂地抽插中,路蔓蔓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好像被有一种被他抛到半空中的失重感,他们的身体就好像是内置了磁石一般,路蔓蔓只能遵从本能地抬起身子,贴紧顾修远的皮肉。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就好像灵魂有了落点一般,熨帖。 顾修远粗喘着气,身下抽插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两人摩擦着的肢体仿佛要是没了体液的润滑,分分钟能冒出火星来。 这火星没从体下冒出,却好像直接点燃了顾蔓蔓大脑中的烟花,随着顾修远又一次深层的撞击,她仿佛感受到大脑中有无数烟花同时绽放,将她抛入了太空之中,所有的意识被宇宙的绚烂吞噬下去。 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身下的小穴随着抽搐,不断收缩,穴壁与柱身紧紧相依,再大的力道也不能使其分离,即使用显微镜也看不出两者之间的缝隙,真正交融在了一起。她的穴口深处喷涌处一股热液,直冲柱头。 肉柱此时被小穴搅得无法前进分毫,顾修远终于忍不住哼了声,他稍一抿唇,带动腰部的全部肌肉,用力往前一挺,迎着穴内的热液,插到了最深处,才释放处自己的全部精液。 路蔓蔓这才稍稍反应过来,用手拍打着顾修远的胸膛。 “不要在里面。” 顾修远一听,本身稍稍发软的柱身又一次硬了起来,他连拔出的动作都没有,径直将身下的路蔓蔓翻了一个身。 路蔓蔓一声惊呼,随着动作,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柱身在她穴壁的褶皱上挤压着,随着旋转,二者交织着愈发紧密,就好像是搅进她的肉壁一般。 顾修远紧紧地贴着路蔓蔓的背部,一下又一下的挺入,分毫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路蔓蔓留下。 路蔓蔓的口中再也说不出成句的话,只剩下一声接一声的尖叫。 他仿佛还嫌不够,低头衔住了路蔓蔓的口,将她所有的尖叫都吞了下去。 随着腰身的挺动,陆修远用牙齿密密地啃噬着路蔓蔓的唇,仿佛在惩罚着这张坏嘴今天说出的所有令人不悦的话语。 他的下身也丝毫没有闲着,不断地在路蔓蔓的敏感点上肆虐着。 每一次抽插,都摩擦着她的肉核。路蔓蔓的肉核经过第一轮的抽插,早已红肿挺立,这时的每一寸摩擦更是令她感觉整个灵魂都在震颤。 而她全身就像是在巨浪中,一次又一次地被抛高,再吞噬,抛高再吞噬。她的淫水一波一波地顺着体内的春潮,不断地涌出,泼洒在陆修远的柱身上。 两人身体的交合处已是泥泞不堪,顾修远这才闷哼一声,猛一用力,仿佛要用柱身将路蔓蔓的全身贯穿一般,硬生生将囊袋也挤入穴口几分,这将剩下的精液全部灌注在路蔓蔓的体内。 一股酥麻感从路蔓蔓的尾椎骨,一路直冲天灵感,爽得不自觉勾起了脚趾。 顾修远的肉柱这才稍稍软了一点下来,可他仍将其停在路蔓蔓的身体里,久久没有离开,就好像是婴儿贪恋着母体的温暖一般。 顾修远调整了身体的姿势,将两人都变成侧躺。 他从身后搂过路蔓蔓的腰,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随着动作,他身下的肉棒又好像活过来一般,再次硬了起来。 可他抬头看了看早已不堪重负,沉沉睡去的路蔓蔓,只是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了几分,用手理了理她潮湿又凌乱的头发,轻柔而缓慢地抽插混着两人的体液,在她的穴内抽插了几下,然后又将自己的柱身撤了出来,胡乱用手上下摩擦了几下,射了出来。 他这才坐直身子,走到浴室。 过了一会,他拿着温热的湿毛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将把身子蜷在一起的路蔓蔓摊平开来,轻柔地用毛巾擦拭着她泥泞不堪的下体。 路蔓蔓感受到身上的动作,在睡梦中不满地哼唧了几声,两脚在空中挥动了几下,翻了身。 顾修远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又抚了抚她露在空气中的背:“乖,我帮你擦一下。继续睡。” 等一切收拾完毕,他才又重新抱起路蔓蔓,将她挪到了干净的床的另一侧,而他自己则是躺在刚刚大战过,潮湿的另一侧。 他从背后揽过路蔓蔓的腰,就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他的手放在路蔓蔓的手上,与其十指相扣,放在了她的肚脐上。 最后,顾修远将下巴抵在路蔓蔓的头顶上,他这才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章路蔓蔓的第一次反抗 第二章 顾修远早上离开家门的时候,路蔓蔓还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 他们两个作息一贯不一致,他没有叫醒她,只是在车上的时候发了条信息给家里的钟点阿姨,让她今天晚一点上门。 顾修远早上回到公司的时候是带着笑意的。 这让坐在他办公室门口的众人吃了有大惊,纷纷在叮叮里私信顾修远秘书,问最近公司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发生。 要知道顾修远上次喜形于色还是他们公司的app下载量在北美地区获得当月第一的时候。 王秘书回想最近的会议日程,一头雾水,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呀? 她摇了摇头,来不及多想,赶紧泡了一杯咖啡给顾修远送了进去。 “顾总,你的咖啡。” 王秘书推门进去的时候,顾修远罕见地没有埋首于工作,而是转过椅子看着窗外的风景,颇有几分怡然自得的味道。 王秘书这才觉得,自己老板今天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像他老板这样,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全部投入到工作当中的人,怎么会有时间发呆呢? 顾修远听到王秘书的敲门声才缓缓把大班椅转了回来。 他用食指轻轻扣了一下桌面:“放着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王秘书乐得无事,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就欣欣然撤出了办公室。 可正当他刚拉开门的时候,顾修远突然叫住了他。 “王秘书,昨天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吗?” 王秘书的脊背僵了一僵,他的老板该不会被夺舍了吧? 他上班这么多年来老板从来没有问过他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王秘书怔了一怔才回答道:“没有吧。。”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节日,我出去查一查。” 顾修远问题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他从来都不会把私生活带入工作,怎么今天破了戒。 他摇了摇头说:“算了,无关紧要。你先出去吧。” 王秘书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退出了办公室。 这天傍晚,顾修远更是破天荒地在四点半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离开的时候,对着门口在电脑面前装忙的王秘书说:“王勉,如果没什么事情,你也早点下班。 ” 王秘书挤出一张笑脸,对着顾修远说:“谢谢顾总,我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下班了。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嗯。” 顾修远应了一声之后,就走出了办公室,不难看出他步伐中的轻快。 王秘书在听到他的回应的时候,简直就要惊掉了下巴。 他居然会回应这种话?这煞神不会是桃花开了吧? 不对呀,他隐隐记得顾总是结了婚的。 不会是有外遇吧? 王秘书一阵瞎想之后,把电脑一关,利落地把电脑和无关联想塞进了包里,开心地享受起来之不易的早下班。 顾修远一回到家,还是没有听到熟悉的备菜声。 他拧了拧眉,还没有消气吗?这气性是越来越大了。 他压下不快,照常走进了衣帽间换上家居服。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换衣服的动静格外地大。 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的宋歌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听见,仍自顾自地看着电视里的嬉笑怒骂。 过了一会儿,顾修远终于从衣帽间里走了出来。 他迈着步子,径直走向厨房,又在大厅中间顿了顿脚步,转向走到了沙发后。 顾修远拧着眉看向电视里的画面。 电视里的人正夸张地大笑。 他低头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路蔓蔓,明明是很高兴地情节,可顾蔓蔓的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顾修远见路蔓蔓对他的存在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清了清嗓子,坐在她的身旁。 他刚一弯腰,路蔓蔓就立刻将原先瘫在沙发上的腿,缩了起来,整个人无声息地挪到了沙发的另一角。 顾修远撇了撇眉,按下心中涌起的不快,看向路蔓蔓问道:“阿姨今天买了什么菜?” 路蔓蔓的视线仍固定在电视上,一点眼神都舍不得分给顾修远,她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不知道,我没看冰箱。” “你想吃什么?”顾修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路蔓蔓和电视机的中央,挡住她的视线。 这下路蔓蔓终于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了。 “哎!”路蔓蔓不耐烦地伸手想要将恼人的他推开,“你别挡着我。” 顾修远忽然就变得无聊起来,就像是故意和她较劲一般,任路蔓蔓怎么推,愣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你想吃什么?” “我不想吃,行了吧。” “晚饭一定要吃。”顾修远就像是听不到路蔓蔓的话一般,自顾自地挽起袖子,向厨房走去。 他永远都是这样,她的意见永远是不重要的。不管她愿不愿意,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从前,她还愿意笑嘻嘻地听从他的决定,揽着他的腰撒娇:“老公的决定永远是对的。” 现在,他凭什么? 这么一想,路蔓蔓的火一下子就从肚子窜到了头顶,她顺手拿起手中的抱枕朝顾修远的背影扔了过去。 正中红心。 顾修远怎么也没料到顾蔓蔓还会来这一招,一点防备都没有,被抱枕砸得正着。 他的脚步顿了顿,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朝厨房走去。 顾修远的手脚很快,不一会就把四菜一汤端到了餐桌上。 正当他准备去客厅叫路蔓蔓起来吃饭的时候,却闻到空气中弥漫了一股炸鸡的香味。 想来是路蔓蔓点外卖的速度要更快一些。 顾修远走向客厅的脚步变快了许多,似乎每一步都带着怒气。 他走到茶几旁,一把抓住路蔓蔓的手腕子,把她拉了起来,过程中还不忘打掉她手上的鸡腿。 “你干嘛!”路蔓蔓刚想把鸡腿送到嘴巴里,就冷不丁地被顾修远拉了起来。 她仰着头盯着顾修远的怒视,分寸不让。 “你是不是有病啊?” 顾修远抿了抿唇,克制住自己的声线中的愤怒:“去饭厅吃饭。” 还没等路蔓蔓回应,他便一路强拖着路蔓蔓走到餐桌旁。 途中,不管路蔓蔓怎样大喊大叫地挣扎,他都充耳不闻。 他把顾蔓蔓按在了座椅上,硬生生把桌上的筷子塞到她的手里。 “吃饭。” 顾蔓蔓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心想着,好女不吃眼前亏。 在心中暗骂了几句神经病之后,还是端起了饭碗,往嘴里拨了几口饭。 陆修远这才满意地坐在路蔓蔓旁边的位置上。 他拿起勺子,往路蔓蔓的饭碗上舀了一勺西红柿炒鸡蛋。 “不要光吃饭。” 路蔓蔓用筷子把西红柿炒蛋撇到了一边,转而夹了一颗上海青,送进嘴里。 陆修远见了也不再逼她,自顾自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路蔓蔓吃了半碗饭之后,就觉得胃顶着慌,她把饭碗“叭”地往桌上一放。 “吃饱了。” 还没等陆修远回应,路蔓蔓就径直走回了卧室。 边往卧室走的路上,她在心里给自己鼓掌。 顾蔓蔓,好样的!今天就是你打响反抗强权的第一枪。陆修远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喜欢他吗?现在,老娘不伺候了。 她越想心情越好,从主卧的床上拿起了自己的枕头往旁边的客房走去。 陆修远洗好碗筷之后,就走到书房里,开了几个越洋的会议。 “陆总?陆总?”视频那头的人见陆修远好像是走神了,硬着头皮叫了几声他的名字。 “这个方案不通过,重新做。完全是生搬硬头,牵强附会!这个方案跟我们平台的核心消费人群根本不符合,直播,别人有更好的线下体验,更多的闲暇时间,为什么要为了几块钱的优惠,浪费这个时间在我们平台上?再者,怎么招到愿意高强度工作的主播?如果没有准备好,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视频那头的员工面面相觑,说好的陆总今天心情好呢?王秘是在骗人吗? 他怎么觉得今天的陆总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个都不留呢? “明白了,我们再想想。” “散会。” 陆修远一手将电脑屏幕合了上去。 他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刚想伸手去够书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自己摸了一个空。 平时日,顾蔓蔓都会准备好各种各样的果蔬混合物放在他的书桌旁。 他一看到那古古怪怪的颜色就表示敬谢不敏。 可路蔓蔓每次都会厚着脸皮,坐在他的座椅扶手上,晃着他的手撒娇:“你喝一点嘛,我看网上说这些都是超级食物,喝一杯就能满足你一整天的营养所需。喝嘛,喝嘛,就只有一点点。我喝过了,超好喝的,一点苦都没有。” 陆修远见她大有不喝就不走的态势,为了不耽误之后的工作,总会不耐烦地抓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把空了的杯子放在路蔓蔓的手上,抬眼看她,传达着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的中心思想。 路蔓蔓也不是个没眼色的人,她总会喜滋滋地接过陆修远递过来的杯子,俏生生地亲一口陆修远嘴角的残渣。 ”我就说吧,一点都不苦。“ 久而久之,陆修远也习惯了,每晚喝上一杯果蔬汁。 他的视线在那处停了许久,嘴角撇出了一个弧度,不知道在嘲笑着自己这么轻易地就习惯上路蔓蔓的入侵。 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顾修远想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回卧室。 他一进门,正打算开口问个清楚,就发现他们的大床上,只留一个枕头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抿着唇,什么话也没说地躺在属于自己的一侧。 只有那大得惊人关灯的力道,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第三章你做你的饭,我点我的外卖 这头,路蔓蔓兴高采烈地跟大学舍友聊完旅行计划,还约定好明天晚上的聚会后,心满意足地把电量告急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打算熄灯睡觉。 可她刚一躺下,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正当她准备从床上跳起来的时候,门打开了。 一阵熟悉的雪松味传了过来。 那是他们用惯了的沐浴露的味道。 她的是柑橘味,顾修远的是雪松味。 刚买来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颇有品味,每天晚上陆修远洗完澡都要扑到他的怀里,像狗一样,猛嗅几下。 她有时还会抓着陆修远的手指头,边把玩边问:“你是雪松,我是柑橘,我们俩就是桔子树组合。” 一说,她边兴奋地把手伸到陆修远的鼻子下面,手背毫无缝隙地贴着他的嘴唇,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还记得吗?我那时候看小说,以为男生都会喜欢‘纤手破新橙’的女生,还特地买了好多的橙子,带到图书馆里面去,坐在你对面剥。结果你看都没有看我一眼。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得吃好多的橙子,搞得整个人都变黄了。” 路蔓蔓总是在睡前有讲不完的话,顾修远有些不耐烦地将她的手从他脸上拿了下去。 用最有效的方式,堵住了路蔓蔓的嘴。 不知道结婚都多少年了,路蔓蔓被陆修远突然袭击衔住双唇的时候,还是会像少女那般,瞪大了双眼。 陆修远总是会一只手将她的眼睛盖上,另一只手则是熟练地剥去她身上的衣物。 路蔓蔓眨了眨眼睛,晃动的睫毛惹得陆修远身上更痒了一些。 路蔓蔓在变成光裸的前一刻还在想着,下次一定要让顾修远帮忙剥一次橙子,他好像不管剥什么都很擅长。 在下一秒,她的脑子就没有余力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路蔓蔓把自己的头重重地砸到枕头上,提醒自己不要再自欺欺人,用爱将一切美化。扯掉滤镜,陆修远只是不耐烦而已,她的话他从来都没有回答过。 每次夜聊,也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那些说出去的话,就好像永远也碰不到空气,直直地射向远方,换不来一丝回想。 路蔓蔓,不要再犯贱了。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 这样想着,她侧了一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个胖胖的蚕,滚到离身旁那人最远的地方。 陆修远无声地看着顾蔓蔓的举动,等她闹了够,他边大手一拨,抓着被子的边角,抽丝剥茧般把路蔓蔓从被子里面剥了出来。 路蔓蔓晃过神来时,已经离他极近。她眨了眨眼,想要继续翻身背对着他。 可还没等她行动,顾修远就用一只手把她的肩膀牢牢地定在了床上, 顾修远支起身子,把路蔓蔓笼在自己的身下。 他凝视着路蔓蔓的脸,一句话也没说。 路蔓蔓刚开始还瞪大了眼睛与顾修远斗狠,可越到后来,她越看不透顾修远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些什么东西。 她不得不败下阵来,将眼睛挪了开去,看着顾修远身后的天花板发呆。 多可笑,即使做了七年最亲密的枕边人,她仍一点也猜不透顾修远心中的想法。 顾蔓蔓最近看到一个新闻,说科学研究显示,夫妻间的想法会越发接近,这可能与两者体液交换有关。 相濡以沫,这七年来,他俩吃过的对方的口水都能把身体内所有的水分都换个遍了,而她对他仍是一无所知。 七年,就算是移山的愚公都能在山间挖个大洞了,而她仍被顾修远拦在门外,徘徊不前。 也是时候相忘于江湖了吧。 想着想着,路蔓蔓的眼眶湿润了,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顾修远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的眼泪,却没有伸手去擦,任由那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她的脖颈,然后消失不见。 他叹了一口气,终是开口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到底两字在顾蔓蔓听来格外的刺耳。 是啊,她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呢? 豪宅豪车装点的华美生活,她应该感恩戴德吧? 可是,她的丈夫不爱她。 “我就是过够了。” 路蔓蔓不想再浪费唇舌做过多的解释,她将头扭向另一边。 顾修远似乎被她冷淡的态度激怒了,他一只手钳住路蔓蔓的下巴,硬生生将她的脸扳正。 “我早就知道你这个人没长性,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半途而废。” “那正好,我们两个人可以迷途知返,现在还不算迟。”路蔓蔓迟字都还没说出来,顾修远就俯下身,用唇把她的嘴巴封住了。 那些他不想听的话,就没有必要让她说出口。 路蔓蔓两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奋力地将他往外推。嘴上也丝毫不客气,用牙齿恶狠狠地撕咬着顾修远的嘴唇。 俩人谁也不让着谁,似乎把刚刚没吵完的架换了个场地进行,虽然还是用着唇舌,可方式却大大不同。 路蔓蔓挣扎间,不小心咬到了顾修远的舌头,一瞬间,她也慌了神,“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顾修远拧着眉,将上半身略微从路蔓蔓的身上抬起一点。 路蔓蔓以为他会就此作罢,可没想到他只是略微伸手去触碰一下出血舌尖,便继续俯下身来。 “吸干净。” 他一只手钳住路蔓蔓的脸,迫使她张开嘴来。然后将手上的舌头伸了进去。 他一将舌头伸进路蔓蔓的嘴里,路蔓蔓就立刻感觉到那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真的咬出血了。 路蔓蔓自觉理亏,弱弱地用唇吮吸了两下他的舌尖。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路蔓蔓的回应,陆修远的动作愈发激烈了起来。 他不满足于路蔓蔓的浅尝则止,用舌头迫使她松开了牙根。 路蔓蔓顾及到他受伤的牙齿,也就半推半就地让他进了去。 顾修远用舌头在顾蔓蔓的口腔内逡巡还不够,偏要搅得顾蔓蔓的舌头跟其一起舞动,两者紧紧缠绕在一起,舞动着。 一时间,路蔓蔓觉得自己全身都软了下来,手也自觉地找向陆修远的脖颈儿。 脑海里残留的意识告诉她,都要离婚了,可不能这么做。 可顾修远的手已经往下,一路点火,在她内裤边缘试探。 她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她的阴唇正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泛出露珠。 算了,又不是没睡过,就当是白嫖好了。 离婚之后,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性生活上这么合拍的搭档了。 顾修远似乎察觉到了路蔓蔓的走神,他手下一用力,将大拇指重重地按在了路蔓蔓的阴蒂上。 路蔓蔓猝不及防地闷哼了一声,体内的春浪更加汹涌了一些。 她抬起身子用胸部蹭了蹭顾修远的上身。 “要摸?”顾修远轻笑了两声,将两人的上半身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路蔓蔓泛红的面部。 他将放在路蔓蔓身下的那只手伸了上来,放在路蔓蔓面前。 “你自己来。” 路蔓蔓也顾不得羞涩,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来回揉捏。 表面看上去是路蔓蔓的手按在顾修远的手上,可事实上顾修远的动作全由自己做主。 他一只手大力揉捏着路蔓蔓的左乳还不够,他的唇从路蔓蔓的眼角一路顺着她眼泪流下的方向一路向下。 到胸口处后,他顾不得腾出手脱去路蔓蔓的睡裙,而是直接用下巴将顾蔓蔓的领口挑开,轻巧地 用牙齿咬住了她的乳头,往外一拉扯,再猝然松口,让乳头回弹。 不止是路蔓蔓的胸,她的全身都好像在这动作下颤抖起来。 身下的水越流越多,上半身的忙碌让路蔓蔓的下半身赶到空虚。 她伸出双腿,盘在陆修远的腰上,并用脚跟上的薄茧轻轻摩擦着顾修远的腰窝。 顾修远被她激得全身一颤,肉柱瞬间又粗壮了几分。 他嘴上的动作不停,左手向下挪到顾蔓蔓的后腰处,将她往上一抬,让两人的私密处彻底贴合在了一起,严丝合缝。 路蔓蔓的穴口感受到了熟悉的小兄弟的踪迹,更是友好地露出更多的露水,对其表示欢迎。 顾修远一刻也没耽误,直直地将肉棒插入早已为其盛放的花穴之中,一根到底。 路蔓蔓瞬间感觉到自己被填满了,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然后用双脚将顾修远的腰又缠实了几分,鼓励他继续前进。 顺着她的腿上动作,她的阴壁也开始剧烈收缩。 顾修远感受到他肉棒前方的道路猛然变窄,便用左手用力拍打了两下路蔓蔓的臀部。 “松点。” 路蔓蔓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夹杂着快感传到她的神经,让她愈发激动。 顾修远见她夹得更紧了一下,便也顾不上起来,直接挺腰直进,往她的G点上狠狠一撞。 他这一撞,路蔓蔓觉得自己全身就好像被快感抛高了一般,灵魂出窍。 体内的潮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泼洒在陆修远的肉柱之上。 路蔓蔓到了,可这对顾修远来说还只是刚刚开始。他开始迅速地来回抽插,每一下都用他的肉棒猛烈摩擦着路蔓蔓的上阴壁,在她的G点深处,疯狂摩擦。 “太深了,太深了。”路蔓蔓感觉顾修远每一下的抽插简直要将他的肉蛋都塞入她的穴中。 顾修远肉棒周围的毛发被她的体液沾湿了,贴在肉棒上,顺着他的动作进入到她的阴道中,就好像是带倒刺的棍棒,刺激着她阴道里每一寸细胞。 可顾修远仍显不够,他的左手从路蔓蔓的臀部一路向下,顺着两人结合处的水花,用大拇指揉了揉路蔓蔓早已挺立的阴蒂,待其稍稍软化之后,又用力一按。 顾蔓蔓只觉得全身失去控制,抽搐起来。 随着啊的一声,她身上的全部液体都在那一处喷涌出去,顺着两人的大腿潺潺流下。 她的甬道极具收缩,夹得顾修远的肉棒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顾修远感觉到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把全部的重量都瘫在了他支撑的那只手上,就知道她已经到了。 他再次俯下身,将顾蔓蔓拉了上来,让路蔓蔓坐在他的腿上。 路蔓蔓全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走一般,只得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身上。 顾修远两只手牢牢握住路蔓蔓的腰,顺着他臀上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把顾蔓蔓往上抛去,又直直地将她按下去。 他的肉棒顺着两人的动作,在路蔓蔓的穴中肆意鞭挞,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每一下都好像要将路蔓蔓贯穿了去。 “修远。”她的声音被陆修远的动作搅得不成音调,“停下”。 她的停字刚一出口,陆修远就把她的腰重重地往下按去,他的肉棒顺着重力,直直往她的宫口冲去。 路蔓蔓又一次潮吹了,她托力地用两只手环住顾修远的腰,脑袋无力地搁在陆修远的颈窝上。 顾修远这才迅速地抽插了十几下,将全部的精液射了出去。 路蔓蔓感觉一股热流涌入,顺着自己的蜜液一同,被顾修远的肉棒堵在穴中。 她有些难受地扭了扭身子:“想尿尿。” 顾修远侧过头吻住路蔓蔓的唇,带着她的舌尖一同在口腔内搅动起来,一下一下地吮吸着她的口液。 他用手理了理路蔓蔓被汗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头发,然后顺着头发,在路蔓蔓光滑的背部轻拍着,抚摸着,似在安抚,又似在哄慰。 他似乎在贪恋路蔓蔓穴中的温暖,直到他的肉棒彻底软化下来,才舍得将其抽出。 肉棒一出,被堵在其中的液体边顺着路蔓蔓的腿间慢慢流了出来。 而路蔓蔓本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在顾修远的轻拍下,靠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 第四章哪怕你透露出一点不舍呢?也许我就不 路蔓蔓的大学舍友回国休假,因此特意约了她们宿舍其余在京的三个人见上一面。 ”什么?你要离婚?“张杨听到路蔓蔓的惊天发言之后,手上的杯子都险些摔了下来。 ”对啊。“路蔓蔓则是继续淡定地舀了一勺芝士蛋糕放进嘴里。 ”顾修远出轨了?“一旁好不容易把家里的孩子交给公公婆婆溜出来的胡旭问道。 ”没有吧,他哪里有这个时间和闲情。“ 张杨听了路蔓蔓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倒也是。我之前在应酬上偶遇了他老公。你们不知道,现场那是群魔乱舞啊。满场肠肥脑满的秃头身边都坐着几个美女,没坐下几分钟就开始搂搂抱抱,老公老婆的叫起来。就她老公一个人坐在那里,离陪酒女八千里远,仿佛那些女的离他近一点他都嫌脏。对了,路蔓蔓你之前不是还说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回家吃饭,吃完饭还会洗碗吗?“ “对啊。” “有这么好的老公,你还要离婚?这么帅的人还会洗碗,我都不想说我们家那个了。孩子半夜哭着要喝奶,他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实在受不了了,就把我推醒,让我去泡奶。”胡旭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路蔓蔓。 ”那你干嘛要离婚?你知道我每天晚上加班到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可能见不到第二天太阳的时候有多羡慕你的生活吗?有钱有闲,老公事少。“张杨应和道。 路蔓蔓胡乱用勺子搅动着面前的茶杯,怔怔地说了一句:“可他不爱我。” “爱能当饭吃啊?” “你都多大了,还讲爱呢?爱是都市传说。” 其他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路蔓蔓扪心自问,陆修远这么多年来,其实对她很好。 即使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也每个月按时上交家用。没有请阿姨的时候,两人均摊家务,甚至有时候陆修远做得还要更多些。 只要他不出差,没应酬,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吃饭,从来不嫌弃饭菜难吃。 可是,路蔓蔓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爱。 这些对他来说只是他对理想婚姻生活的设定,对自己丈夫身份的角色期待。无论妻子是谁,他都会这么做。 一旁从国外回来的王丹见路蔓蔓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忙打了个圆场。 “路蔓蔓现在离婚不是更好了?离婚拿着前夫的钱潇洒。环游世界也好,找个小狼狗也好,有钱干啥不行呀。” 其余两人听了,拍掌应和:“对耶!我怎么没想到。” 张杨一时忘形,用力拍了拍路蔓蔓的肩膀:“我帮你找律师!你跟陆修远结婚的时候,他还没发财。他现在的公司都是你们夫妻俩婚后的共同财产,你之后可是真正的单身富婆了。” “有道理,幸好你还没生孩子。只要没娃,离婚证书就是一张纸,随随便便就给领了。我支持你!” 路蔓蔓听了她们的话,忍俊不禁。 “你们这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那当然,姐们做什么,我们都要支持啊!”张杨拿起茶杯,跟路蔓蔓碰了一下。 路蔓蔓一时眼热,对于众人的不理解她早有准备,可没想到朋友们竟会如此无条件的支持她。 王丹和胡旭见两人碰杯,也连忙举起自己的茶杯。 四只手,四个茶杯碰在一起的瞬间,就好像时光倒流,回到了大学时候,她们在寝室里喝着从外面偷渡回来的瓶装啤酒,谈天说地一般。 她们四人眼神交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心照。 张杨率先行动起来,招来服务员买单。 买完单后,她们四人便坐着张杨的车转场到她们大学时常去的烧烤店。 路蔓蔓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去冰箱里拿了四瓶冰镇大乌苏。 张杨她们则是站在门口点单。 “路蔓蔓,你的羊肉串要不要加辣?”张杨转头,对着正抱着玻璃瓶往座位上走的路蔓蔓大喊。 路蔓蔓在大学的时候最喜欢一边被辣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一边往嘴里继续塞肉串。 可现在的路蔓蔓已经很久碰辣的东西了。陆修远的胃不好,他们家做饭基本上都不放辣椒,路蔓蔓也就跟着他一起清淡饮食。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反正都要离婚了,还管他呢! 路蔓蔓把脑海中的陆修远甩开了去,大喊道:“放!多放点!“ 不一会儿,烧烤就上齐了。 路蔓蔓潇洒地拿着啤酒开,把酒一一开了,分发到众人手中。 ”干杯!“她们四人站了起来,把酒瓶高举空中,碰在一起。 酒瓶里的泡沫就如同她们高涨的情绪一般,不断喷涌出来。 张杨见酒涌了出来,手忙脚乱地用嘴去接,堵住涌出的泡沫。 “哈哈哈哈,你怎么还是这样!” 路蔓蔓看着张杨的举动笑弯了腰。 “你怎么说在外面也是个知名律师了,还差这点酒?” 张杨在大学的时候就嗜酒如命,每天晚上都要小酌一番,就连红星二锅头都能配着气泡水喝得津津有味的。 顾蔓蔓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倒酒。 她一口气喝了个尽兴之后,把酒瓶往桌上一砸,还没开头就先打了个嗝:“嗝~爽!” 王丹听了哈哈大笑:“我就说嘛,刚刚我们举着茶杯的时候,总觉得哪哪不对劲。” “就是,我们寝室怎么能不喝酒,喝什么下午茶,下次直接约这里,省的我们走来走去的。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啊!”胡旭向来量浅,一杯酒下去就红了脸庞,晕了脑袋,把孩子公婆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张杨拿起一个羊肉串,豪迈地吃了起来,边嚼边说:“就你?我们毕业前的那个晚上,是谁喝到一半就瘫在床上了?” “我这次就让你看看已婚妇女的实力。” “闲话别多说,再走一个!”路蔓蔓又一次举起了酒瓶。 “干杯!” 几轮下来,她们的桌子旁的酒瓶已经倒得七零八落的,胡旭更是枕着自己的手,趴在桌子上。 她的嘴里还不忘念叨着:“离婚!我支持你路蔓蔓!你想生孩子的话,就去国外找个大帅哥,改良一下咱基因,整一个金发碧眼的娃,要不想生的话,我的孩子分你一个,两个随便你选哪一个。” 胡旭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路蔓蔓之前在群聊里问过她有关备孕的事情,那时候她热情地给她发了自己的购物清单,还帮她预约到了给自己检查的产科医生。 过了许久,有一天她突然想起来问路蔓蔓备孕备得咋样的时候,路蔓蔓才简单回复了句:“陆修远不想要孩子。” 路蔓蔓早就喝高了,满口答应:“好的,好的!我过几天就去你们家取哈!到时候你可不要不舍得。” 张杨在一旁搂过路蔓蔓的肩膀:“富婆,你还缺孩子吗?年龄能不能不要限制得那么死?” 王丹一听也不吃亏,马上搂住路蔓蔓的腰:“我也要!” 胡旭见他们都抱在一起了,连忙晃晃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到她们的怀里。 路蔓蔓一脸傻笑回抱着她们:“都是我的乖孩子,哈哈哈哈!” 时间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它走得很快,眨眼间七年就过去了。 可它走得也很慢,即使这七年间她们四人不经常见面,可一见面却丝毫没有陌生感,还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剪不断的情意。 路蔓蔓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在眼眶中流淌,转头看看身旁的三人,只见她们的眼角也有泪水落下。 张杨率先把大家从感怀的气氛中解救出来,她松开路蔓蔓的身子,擦了一把眼泪。 她拿起酒瓶说:“哭什么,大好的日子,继续嗨起来。” 烧烤店关门之后,她们又转战到了校门口的KTV里。 路蔓蔓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话筒,蹦蹦跳跳地唱着自己的成名曲《挪威的森林》,把沙发上的三人逗得前仰后合,笑倒在沙发上。 突然间,路蔓蔓的声音就停止了,人也消失在她们的视线当中。 张杨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查探,才看到路蔓蔓已经躺在了地上。 原来是路蔓蔓举着酒瓶蹦蹦跳跳的,把手中的酒洒了出来,弄得地面湿滑,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滑倒了去。 她喝多了,倒是一点也没觉得疼,靠着张杨的搀扶,在地面上一咕溜就站了起来。 路蔓蔓唱完一首之后,就回到座位上,把话筒递给了王丹。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正打算看一眼时间,没想到陆修远的名字就突然显示在了屏幕中。 路蔓蔓酒后,头脑有些迟钝,没多想就接起了电话。 “喂~” “你在哪里?” “我在学校对面的KTV唱歌。”路蔓蔓习惯性地回复道。 其实她不用说,顾修远也能从她电话后面那鬼哭狼嚎地叫声中听出来。 “喝酒了?”电话中的陆修远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即使是关心的话语经过他的声音也只让人觉得冷漠。 “对啊”路蔓蔓老实承认,但她又转念一想,大声说道:“你管得着吗?” “什么?”顾修远反问。 酒后的路蔓蔓一点也没听出顾修远语气中的警告,还以为是周围太吵,顾修远听不太清,她拉高音量,又大声说了一遍:“我们都要离婚了,你管得着吗?” 电话那头的顾修远沉默了一下,又重新问道:“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语气中仍然是化不开的镇静,就仿佛他真的没听到路蔓蔓的故意挑衅一般。 “不用你接,我今晚不回去了。”路蔓蔓最讨厌的就是无论她干了什么,陆修远带着一种冷静而疏离的态度,就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就连求婚的时候,他都是简单地问了一句:“路蔓蔓,你要嫁给我吗?“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淡定,就好像是在问路蔓蔓晚饭吃什么一般。 ”别闹,把电话给张杨,让她接电话。“ 是啊,这场婚姻就是她一个人的闹剧,她一个人粉墨登场,把自己感动得痛哭流涕,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不耐烦的观众罢了。 “我没闹,顾修远,我是真的要离婚。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冷静,我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生意伙伴!” “但凡你有一点情绪呢?我一直在脑子里面想,你听到我要离婚会怎么样?你会拍案而起,说不离,会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会改的。哪怕你有流露出一丁点的不舍,也许我就也反悔了,不离了。”路蔓蔓说着说着,心中的委屈愈演愈烈。 “可是你没有!一点点都没有!”路蔓蔓说到最后已经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她大声地喊了出来。 她胡乱地用手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可这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电话那头的陆修远沉默了,一个字也没说。 路蔓蔓不等他的回答,径直把电话挂了,随手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其余三人见路蔓蔓这边,顾不得音响里还放着的音乐,连忙扔掉话筒,跑上前来安慰路蔓蔓。 路蔓蔓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撇开他人搀扶的双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话筒说:“我没事,从今天开始,我就真正解放了。” 她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张杨:“张杨,你明天就帮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姐要做一个快乐的单身富婆!” 她说完,又从桌上抓起了一瓶啤酒,举向天空:“我们继续!喝酒,唱歌!不醉不归!” 等顾修远赶来的时候,包厢里其余三人已经东倒西歪地瘫在了沙发上,只剩下张杨一人,拿着酒杯,摇晃着里头的威士忌。 她抬眼看着匆匆赶来的陆修远,指了指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的路蔓蔓说:“这里。” 顾修远连忙走上前,想要扶起路蔓蔓,可路蔓蔓喝醉了还不老实,一发现有人打搅她的清梦,就一挥手,甩到了顾修远的脸上,结结实实地给了顾修远一个巴掌。 张杨听到这清脆一响,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又抿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顾修远见路蔓蔓是不可能自己站起来了,便蹲下身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也是奇怪,路蔓蔓一被抱起,就神奇地安静了下来。她自然地伸出双手环在顾修远的脖颈上,头一蹭一蹭地,在他的胸膛上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便靠了下去。 顾修远对着张杨点了点头,便抬起脚步,将路蔓蔓抱了出去。 第五章催生?都要离婚了,还生什么生! 第二天,路蔓蔓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断片了。任她怎么回想,也记不起自己跳着跳着摔倒在地上之后的事情了。 路蔓蔓懊恼地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木鱼脑袋喝一点酒就不管用了。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干燥极了,就好像是被鼓风机对着吹了一整晚一般,再吹几下就能直接干裂了。 路蔓蔓左看右看,正纠结着要不要起床去厨房倒水喝,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清水,她顾不得细想,就拿起水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不对?怎么会是主卧? 她狐疑地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枕头。对啊,没错,但我的枕头不应该在客卧里吗?难道我昨天喝醉了梦游? 幸好陆修远已经去上班了,醒来不用见到他那张死人脸,真是不错。 路蔓蔓只觉得胃里空荡荡的,她摸了摸肚子,又一次环顾四周。 可惜这一次神奇的多啦A梦并没有出现。卧室里什么吃的也没有。 终于饥饿战胜了懒惰,她从床上站了起来,趿拉着拖鞋,托着疲惫的身子朝厨房走去。 正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看到了那个在厨房吧台椅上正坐的身影。 路蔓蔓不敢相信地看了一下手中的手机,十一点半。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早就去上班了吗? 该死,又要看到他“失望”的目光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都要离婚了,还管他失不失望呢?最好失望透顶,让他痛快地签下离婚协议。 路蔓蔓内心一阵活动之后,决定对坐在吧台椅上的陆修远视而不见。 她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在里面翻找着,试图找到可以直接吃的东西。 咦,不对,怎么会有泡面的香味? 路蔓蔓不可置信地又用力嗅了几下,真的是泡面。 但陆修远不是最讨厌这些垃圾食品的吗?他怎么会吃泡面。 路蔓蔓站在冰箱前,用余光看着冰箱表面反射的陆修远的倒影。 居然有两碗?不对,路蔓蔓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怎么会为了一碗泡面就低头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吃他一碗泡面又怎么了? 正当路蔓蔓的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的时候,陆修远发话了:“快过来吃饭,再不吃泡面就坨了。” “哦。”路蔓蔓见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就连忙连滚带爬地滚了下去。 她跑到顾修远身旁的吧台椅边上,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泡面汤送进了嘴里。 那面汤顺着她的喉咙,就好像是给她饱经酒精折磨的食道和肠胃做了一次最温柔的按摩,让她不禁发出一声喟叹:“爽啊。” 她这才安心地在吧台椅上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着面条。 一旁的顾修远显然是已经吃饱了,路蔓蔓一拿起筷子,他就把筷子放了下去。 可他碗里的泡面几乎还没怎么动过。 等路蔓蔓将一碗泡面几乎都要吃了个精光,准备抬起饭碗喝汤的时候,顾修远才出声:“妈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们今天回家。” 路蔓蔓有些惊讶地撇了他一眼:“你妈还是我妈?” “你妈。” “她怎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你的电话打得通吗?” 路蔓蔓就知道顾修远的“好意”绝不会持久,你看,没说几句话,他的话音里又带上刺了。 “哦,我等等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路蔓蔓从兜里掏出手机,上下翻找着通话记录,头都没抬就回应道。 “妈让我一定要出席,说是你二姑五十岁生日。” 路蔓蔓瞬间觉得刚刚吃的泡面在她肚子里迅速地膨胀开来,顶得她发慌。 她不想和顾修远一起回家,至少是现在。 她还没有勇气和父母坦白一切。起初的时候,是她不顾父母反对,要死要活地偏要嫁给眼前的这个人,可现在,没过多久,她就要向父母承认自己错了,要离婚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顾修远就站起来,收走她眼前的碗筷,放到了洗碗槽里。 “你回房间换件衣服,我们再过半个小时出发。” “哦。”不知是奴性,还是惯性,路蔓蔓在听到顾修远的指令之后,就直接行动了起来。 路蔓蔓拖鞋噼叭噼叭的声音再次在房间内响起,顾修远这才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洗碗。 路蔓蔓随意抓了一把头发,换了套衣服,就跟顾修远一起出了门。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路蔓蔓的父母早已在酒店门口等候了。 路蔓蔓一从车里面走出去,路母就赶紧走上来,抓住她的胳膊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慢,不是老早就告诉你今天一定要早点到吗?” 路蔓蔓的酒劲还没过,低着头听着她妈的唠叨,也不反驳。 路母上下一打量,见路蔓蔓两手空空的样子,脸色一沉:“东西呢?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二姑没有女儿,你就当她的女儿,她生日你要给她打蹄膀的吗?” 路蔓蔓脑海中隐隐约约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顾修远从驾驶座上下了来,将钥匙交给酒店的门童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个高压锅。 路母见到他手上的高压锅,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她走前还不忘给路蔓蔓一个白眼:“你早说在修远手上不就行了,刚刚吓得我。” “修远,你来啦。这个东西妈拿就好了。”路母假意伸手去接顾修远手上的高压锅。 “妈,有点重,还是我来拿吧。爸。”顾修远避开顾母的手,笑着对她说。说罢,他朝站在不远处的顾父点了点头。 路蔓蔓鄙夷地看着顾修远的微笑。 如此春风拂面的笑容在他脸上倒也真是少见,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回家会不会感觉脸都要僵掉了。 “来,来,来,我们一起进去,二姑她们都要等急了。” 酒宴过半,酒桌上的话题又回到了熟悉的老三样上。 “修远,你们公司最近生意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都是自家人。”路蔓蔓的大伯对着顾修远抬了抬自己的酒杯。 路蔓蔓听了,偷偷在心里白了一眼。 这大伯喝点酒就开始吹牛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明明就做点小生意却总喜欢装阔,成天说认识这个人,认识那个人的,几两酒下去,天下间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摆不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认识的是玉皇大帝呢! “还行。谢谢大伯关心。”顾修远向来言简意赅,不过为了表示尊敬,他还是起身用酒杯碰了碰大伯的杯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大伯见顾修远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但又给足了他面子,不好发作,悻悻地笑了几声,干掉杯中的酒。 一旁的大伯母不甘示弱,接过话来:“要我说啊,这钱是赚不完的。只有家庭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两个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打算要个孩子吗?我看你妈啊,都要愁死了。” 路蔓蔓和顾修远的生育问题已经成为家庭聚餐逃不开的话题,每次路蔓蔓都只能在众人的围攻下,讪笑逃避,推脱说两人事业繁忙,不想这么早生孩子。 可路蔓蔓一个家庭主妇,究竟在忙什么事业呢? 顾母感激地看了一眼大伯母,继续跟进道:“你明年就要三十岁了,再不生就很难恢复了。你看你堂姐,25岁就凑成了一个好字,生完孩子月子还没做完就恢复了,连减肥都不用减。” “对啊,蔓蔓。太迟要孩子的话,真的很难的。我一个朋友之前不想要孩子,结果现在发疯地想要,试管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打排卵针打得,肚子一圈都乌青了。还不容易怀上了,又有流产征兆,现在只能每天躺在医院里,床都不能下。”路蔓蔓的堂姐怀里抱着自己的二胎,关切地对她说。 “就是。蔓蔓你要不和修远一起去检查一下,现在不是讲究优生优育吗?二姑这边认识一个权威的医生,平时多少人排队挂号都挂不到的呢!” 顾母一听,立马激动地说:“哎呀,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早说呢?你马上就帮他俩预约。” 她说完,转头看向旁边的路蔓蔓和顾修远:“你们周一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把它推掉,去做检查。” 路蔓蔓在众人的围攻中,头昏脑胀,只觉得昨夜喝的酒瞬间就涌了上来。 她急忙拿起桌上的酒杯,还没等坐在一旁的顾修远反应过来,就一口吞下了杯中的酒。 高度的酒精火辣辣地一路从她的喉管烧到胃部。 顾修远看似不经意地给她递了一杯白水,在她耳边低声说:“喝这么快干嘛,我都来不及跟你说,这里面不是红酒,是刚刚他们给我倒的药酒。” 路蔓蔓撇开头,顾修远这幅故作亲密地姿态让她觉得更加恶心了,她只觉得胃部的酒精连同所有的苦闷、委屈、愤怒一同翻滚着。 一旁的亲戚们见顾修远的举动,都暧昧地笑了起来。 “哟哟哟,你们这两人还在公共场合呢,就这么秀恩爱。这么恩爱就抓紧要个孩子呀,都说孩子是爱情结晶。” 路蔓蔓一听“爱情结晶”这四个字就顿时失去了理智。 她跟顾修远,哪里还有什么爱情可言呢? 还没等她的大脑反应过来,她的嘴就下意识地反驳道:“呵,都要离婚了,还生什么孩子,跟谁生?” 一时间,空气仿佛被凝结了一遍,桌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亲戚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路蔓蔓的母亲脸色顿时发青,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路蔓蔓的父亲则是用手往桌上重重一拍,震得满桌的碗碟乒乓作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路蔓蔓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了。她整个人愣在了一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一片的狼藉。 此时,顾修远却不紧不慢地抓住顾蔓蔓不自觉蜷曲在一起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他宠溺地瞥了顾蔓蔓一眼,然后对席上众人说:“她说气话呢!我们来的时候,堵车,大家火气都大,就在车上吵了一家。”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见顾修远这样说了,即使不相信也齐心想要把这件事先揭过去。 “哈哈哈,我就说呢!两公婆好好的,怎么会离婚呢!开车总有的,我也老是跟我家那口子吵架,明明不应该导航上让他走一条不堵车的路,他硬是觉得自己比导航厉害,硬是要走自己的路,结果被堵在路上了。” “就是,就是。蔓蔓啊,离婚这两个字可不能轻易说,两公婆床头打架床位合。” 第六章爱是天赋,更是一种恩赐,只有被无条 晚上,路蔓蔓和顾修远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路母叫回了家中。 “你们晚上就在家里睡,房间里的床单被罩都刚换过。”路蔓蔓一进门,她妈就发话了。 “修远,你今天也累了,先去房间休息。路蔓蔓,你跟我过来。”路母朝着顾修远笑了一下,给了躲在顾修远身后的路蔓蔓一个狠狠的眼刀。 “哦。”路蔓蔓只得从他的身后站了出来,像是一只被打湿了的鹌鹑,垂头丧气地跟在她母亲身后走进了主卧。 路母把门一关,就对着路蔓蔓问道:“你不要骗我,你是不是真的要离婚。” 路蔓蔓深知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揭过,一屁股坐在床上,破罐破摔地回答:“对!” “他出轨了?” “没有。” “你出轨了?” “妈,你说什么呢!”路蔓蔓不满地抬头问道。 路母松了一口气,用手拍了一下顾蔓蔓扬起的头,在她的旁边坐下。 “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有修远能忍你。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干嘛要离婚?”在她们那代人的观念里,离婚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一般,只要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就不可能有离婚的情况出现。 “他不爱我。”路蔓蔓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里话。 路母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 “路蔓蔓,你到底多少岁了?到现在还谈什么爱不爱的!你觉得我和你爸有爱情吗?你觉得你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之间有爱情吗?婚姻不就是搭伙过个日子,老了要个陪伴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爱不爱的。” “可是,可是我要的不止是搭伙过日子。”路蔓蔓早就就知道她的父母之间并没有爱情,相反她们甚至彼此厌恶。 小时候,她的父母深夜里在客厅抑制不住音量大吵大闹的时候,她总是把头埋在枕头下面,暗自许愿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要找一个相爱的人结婚,而不是彼此将就,糊里糊涂就把一辈子过了去。 想着想着,路蔓蔓的眼圈就红了,自己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的样子了呢? 路母见路蔓蔓神情萎顿,眼圈通红,料想她打底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委屈,也自觉自己的婚姻也不是什么好榜样,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 她吞下满肚子的话,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也是大人了。要是实在想离婚,我也没办法你。不行就回家,家里总不缺你这一口饭,你爸妈还能养得起你。” 路蔓蔓一听,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一串接一串地落了下来。 她侧身抱住母亲,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 路母回抱住路蔓蔓,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 明明动作极尽温柔,可嘴上却仍念叨着:“明年都要三十岁了,还躲在妈妈怀里哭呢,都不知羞。” 路蔓蔓一边掉眼泪,一边抽抽噎噎地回答说:“我不管多少岁,都是妈妈的小孩。” 她深知,不论从前还是现在,父母无条件的支持是她的永远底气。从前,因为这份支持,她能够毫无保留地去爱人。 爱人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恩赐。只有被深爱被呵护的人才能够无所顾忌的全盘付出。而现在,也正是因为这份支持,她才能在受伤后,仍不乏再爱的勇气。 路蔓蔓回到房间的时候,陆修远已经去洗手间洗漱了。 路蔓蔓看到书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几个相框,相框里面摆着她大学毕业时和陆修远的合影还有她俩的结婚照。 她不自觉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相框里自己天真灿烂的笑脸,就连洒在她脸上的阳光在映衬下都稍显暗淡。 路蔓蔓突然想到什么,踮起脚尖,颤颤巍巍地从书柜的最上层拿下了一个鞋盒,放到地上。 鞋盒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她倒不嫌脏,连擦都懒得擦,就直接把鞋盒打开了。 路蔓蔓从鞋盒里面拿出那本熟悉的日记,封皮上写着“葵花宝典”四个大字,她翻开第一页,就看到歪歪扭扭的字迹,在上面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官”。 这“官”字上又被划了好几笔,然后才再下面写上一个正确的“宫”字。 路蔓蔓想到自己那时候的傻样,不禁笑出了声。 她一页接一页的翻开着,每翻一页她都能想起那时候的自己。 “今天,我听舍友说,我们学校有个大帅哥,叫顾修远,说是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帅。这人倒是跟我挺有缘分的。为什么?我叫路蔓蔓嘛。路漫漫其修远兮,哈哈哈哈!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帅哥呢,我倒是要看看这人的庐山真面目。” “啊啊啊!顾修远真的好帅啊!老夫十八年来的完好无损的春心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产生了裂缝。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可以听到自己内心冰雪消融的声音的。” “今天我去蹭了顾修远他们班的选修课,我完全没有听懂他们老师在讲些什么。说实话,不是我太傻,而是我一看到顾修远的脸,就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 “啊啊啊啊!我今天去陆修远常去的食堂吃饭,碰上他了。他也太忙了吧,连吃饭都只选离教学楼最近的食堂。他今天还忘带饭卡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脸红的样子呢,好可爱呀!幸好我就站在他的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到前面去,在机器上扫了一下我的饭卡。他什么话也没说就端着餐盘走了。开始我还以为他要吃霸王餐,就这样走了。没想到我端着餐盘从队伍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就站在队尾等我,说要把钱还给我。我说好啊,现在不方便,等下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把钱转给我吧。哈哈哈,我跟顾修远一起吃了午饭。我终于明白了古人说的秀色可餐是什么意思了。” 路蔓蔓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之中,连顾修远站在她的身后都没有注意到。 顾修远看着她又哭又笑的,翻看着手中的本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牵起的嘴角。 过了一会,顾修远才出声打断:“不早了,先去洗澡吧。” 路蔓蔓家是两千年左右装修的,那时候的浴室普遍都没有安装致暖的设备,一到冬天就冷得不行。 因此,路蔓蔓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让陆修远先洗澡,等他洗澡的水汽把浴室蒸暖之后,路蔓蔓才会迅速地冲进浴室里。。 “哦。”路蔓蔓一听,立马就反应过来,她顾不及收拾手中的日记,就跑进到了浴室里。 陆修远见她把手中的册子往地上一甩就没头没尾地跑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将她扔得满地都是的东西又一一收拾进一旁的鞋盒当中。 他拾起两人的照片时,也如同顾蔓蔓一般,失神地望着照片里的人。 路蔓蔓天生怕冷,她略微冲了两下,就胡乱用浴巾把自己包了起来,冲出浴室。 她见顾修远蹲在地上,手中拿着自己的日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蔓蔓一把夺顾修远手中的本子,把它装到鞋盒里,重重地盖上了盖子。 顾修远有些诧异地转头看着她的动作。 路蔓蔓一边踮起脚试图将鞋盒放回书架上,一边淡淡地说:“你那时候应该觉得很困扰吧,总有一个人缠着你不放,硬要和你谈恋爱。” 顾修远站起身来,从路蔓蔓的身后伸手帮她将鞋盒推入了书架里。 “我当时只是觉得,我们俩并不合适。” 路蔓蔓听了,只觉得讽刺。 她突然就想要问个清楚明白,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转过身来,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顾修远的双眼:“所以你到了今天还是这么觉得的吧,那你为什么要向我求婚呢?” 顾修远望着她的眼睛,一句“确实不合适”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转身重新走回卫生间,“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路蔓蔓看着卫生间里重新亮起的灯,她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个永远没有结果的答案,只觉得自己累极了,也冷极了。 过了许久,空气中传来隐隐的烟味。 他大概又躲在卫生间里,开着窗偷偷抽烟了吧。 路蔓蔓拢了拢浴巾,重新将鞋盒又拿了下来,拿出了那本日记,又从相框里抽出她和顾修远的合照,将这些东西一同扔进了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之后,她便直接换了睡衣,躺回床上。 第七章捡垃圾的老男人(H)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路蔓蔓都已经睡了一回了,顾修远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躺在顾蔓蔓的身边。 他见路蔓蔓背朝着他,蜷曲着双腿,便合着她的曲线,朝她贴近了去。 他用着烟味的双唇轻轻吻向路蔓蔓耳后的敏感点。 其实,他一躺下,路蔓蔓便醒了。 她在黑暗中装睡,希望顾修远见她没反应便会停止动作。 可身后的陆修远动作却越发明显了起来。 他单手揽过路蔓蔓,将其与自己的身体无限贴近,又用舌头不断地在顾蔓蔓地耳廓打转,吮吸。 顾修远的手先是在路蔓蔓肚子附近揉捏着,揉得路蔓蔓只觉得那处烫烫的,痒痒的。 这样还不够,他的手在路蔓蔓的上半身逡巡着,每一处都没有放过,就像是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直至路蔓蔓的左胸完全被拢在他的手掌里。他用大拇指指跟的薄茧揉擦着路蔓蔓的奶头,让其完全挺立之后,又像是在玩弄一般地用两只手指夹住她的奶头,用力往外一拉,再骤然松开,让它弹回去。 随着他的手在路蔓蔓的胸上轻拢慢捻抹复挑,他的嘴也没闲着。他顺着路蔓蔓的耳朵,先是将她的耳垂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地啃噬着,顾蔓蔓只觉得全身的感官都好像集中在那一处一般,痒意在全身四散,她不自觉夹起了双腿,试图抑制住自己喉间呼之欲出的淫叫。 她再也无法装睡了。她把手往后伸去,试图将顾修远推开,嘴上说着:“我累了。啊~” 她话音还没说话,顾修远就将舌头挤进她细窄的耳道里,舔舐着,她便不自觉叫了出来。 连路蔓蔓自己也无法否认自己声音中的春意,仿佛是在欲情故纵。 陆修远听到她的淫叫后,低低的笑了几声,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路蔓蔓气恼地又推搡了顾修远几把。可顾修远还是纹丝不动。 路蔓蔓见推他无果,正准备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不料却被顾修远一把抓住,按到了他鼓胀的裤头处,左右磨搓着。 他故意用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尖问道:”要不要?“ 那话尾就好像带着上扬的钩子,在路蔓蔓的心间引诱着。 路蔓蔓只觉得自己身下已是一片泥泞,不管再怎么夹腿,也阻挡不住那倾泻而出的春潮。 她破怪破摔地说:”快点结束。“ 她一说完,路蔓蔓只觉得自己掌下的肉棒又大了几分。 陆修远带着她的手,一起将她的内裤拉了下来。 他抓着她的手,拿着自己肉棒的顶端,在路蔓蔓的穴口试探着。 路蔓蔓的穴口一感知到自己的小兄弟,便马上又吐露出几缕花丝,嘀嘀嗒嗒地落在了陆修远的柱头上。 路蔓蔓只觉得他磨磨蹭蹭的,心中的空虚愈演愈烈,只想马上被填满,她把心一横,反客为主,引着顾修远的肉棒,就往自己的穴里塞,而自己则是扭动着屁股,去迎它。 肉棒才进入一半,路蔓蔓就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顾修远强忍着自己的冲动,任由她主导着。 可他才将将没入一半,路蔓蔓就撒手不管了,他无奈地伸出手臂,拦在路蔓蔓的胸口,手指揉捏着她的左胸,将其搓扁又捏圆,同时也不忘雨露均沾,用那只手肘上的软肉夹住路蔓蔓的右胸乳头。 “换我?” 还没等路蔓蔓回答,他便一个挺身,将肉棒插到了穴的最深处,开始不断地抽插起来。他感觉路蔓蔓的穴间仿佛有无数张小嘴同时吮吸着他的肉棒,不管他进得再深,哪怕是早已顶到实实在在的宫口了,他仍觉得不够,仍觉得心中口落落的,落不到实处。 他的唇从路蔓蔓的耳后出发,一路蜿蜒向下,在路蔓蔓的背部落下一串缠绵悱恻的吻。 他的舌尖在她背后的蝴蝶骨处留恋着。 “又瘦了。“他叹了声,又重新吻了上去,就好像带着无尽的深情要将那处填满一般。 他的手又重新抓住路蔓蔓由于爽意张到半空中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他带着她的手,将其放在路蔓蔓的肚皮之上,又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腰,将自己的肉棒在路蔓蔓的体内又涨大了几分,直到路蔓蔓的肚皮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柱体的形状。 ”谁在草你?“顾修远从来都不是喜欢说骚话的人,他只觉得那是无能和可笑的表现,是现实生活中的失败者试图在床榻间挽回自己可悲的尊严。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些什么,或是想要证明一些什么。 是在感叹无法抓住的岁月,还是在恐惧另一些同样无法挽留的逝去呢? 路蔓蔓只是闷声叫着,没有回答。 顾修远没等她的回答,便更猛烈地撞击着她的穴,每一下都能听到他的囊袋撞击臀肉发出的啪啪声。 ”谁在草你?“顾修远又问了一边。 路蔓蔓只觉得自己在他的撞击下就好像失重了一般,不断从天堂落回人间,又升到天堂。又好像是有烟花被两人摩擦间所产生的热量点燃一般,在她的胸口绽放。 她的花穴在这持续不断的强烈冲击之下急剧收缩,将陆修远的肉棒紧紧包裹在体内,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就要与他血脉相连一般的紧密。 ”顾修远,顾修远!“路蔓蔓忍不住颤抖地喊了出来,一股春水从她的体内喷出,冲到了顾修远的肉棒上。而他的肉棒就好像大坝一般,将水牢牢地拦在了路蔓蔓的体内,让她的肚子鼓了起来。 顾修远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越发激动,他逆水行舟,在路蔓蔓的身上冲刺着,一来一回间,水花激溅,两人交合处泛出了白色的泡沫。 又抽插了数十次之后,顾修远才将自己的精液全部释放了出来,合着路蔓蔓的淫水一同,含在她的穴中。 他释放后,仍觉不够,还没等他拔出肉棒,肉棒又再次在穴中硬了起来。 路蔓蔓察觉到她体内的动静,仍不住伸手拧了顾修远一把。 ”都叫你快点了。“路蔓蔓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声音是有多娇柔。 顾修远稍稍拔出自己的肉棒,然后又一次挺身没入,带着路蔓蔓穴中剩余的液体一同,冲向她的敏感点。 一股强烈的快感又一次将路蔓蔓吞噬了过去,她咿咿呀呀地叫着,手不自觉往后去贴近陆修远的身体,抓住他的臀部。 她用身体仅存的全部力气在他的臀部拧了下去,仿佛要将他带来的全部的痛与快,通通交还给他。 顾修远任由她拧个尽兴之后,空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抓着,拉到的两人的交合处。 他用气声在路蔓蔓的耳边诱哄道:“你帮我,我就弄快点。” 路蔓蔓实在是累极了,也便顺着他的动作,听之任之。 两人的交合处早已让两人的体液浸湿了,一片湿答答的粘稠。 路蔓蔓被他的手带着,揉捏着他抵在穴口的囊袋,她还觉不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技巧,用指甲刮擦着囊袋的褶皱。 顾修远见她如此上道,便也礼尚往来地用手指在她的阴蒂上来回揉捏,配合着他腰间的动作,一深一浅,一轻一重。 路蔓蔓被他折磨得再也分不出心继续手上的动作,她只得微张着嘴,粗粗地喘气。 顾修远听到她的喘息声,转头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的喘息声连着呻吟一同,全部吞进了腹中。 最后,他腰间猛然一停,直直地将肉棒捅入穴的最深处,连带着他食指一同插入了穴口,他弯曲着食指,在阴道上摸索着,在摸到某个凸起之后,用力一扣,肉棒也同时猛地一撞,挺进宫口。 “啊,我要尿了。”路蔓蔓只觉得一股灭顶的快感从脊椎骨一路爬升,直冲天灵盖,她的全身就好像是过电了一般,不停地颤抖着。 尿液混合着淫水一同喷射了出来。 事后,路蔓蔓羞愧地把自己团成一团,躺在床边,任陆修远给自己清理身体。 “都怪你,这可是在我爸妈家,明天要怎么办?” 顾修远拿着湿热的毛巾在她的穴口处轻轻擦拭着。 路蔓蔓嘴上说着仍觉得不够解恨,她伸脚往陆修远的胸口处一踢。索性她早已没了气力,此刻的一击对顾修远来说也只不过是软绵绵的调情罢了。 顾修远顺势握住她的腿,将它举高。 路蔓蔓有些后怕,连忙想把腿从他的手里收回来:“不要了,明天还要起床呢!” 顾修远虽然感到腿间又鼓胀了起来,可还是强忍住,用毛巾继续擦拭着她被淫液流过变得黏糊糊的腿。 “乖,不闹你。你先睡,这边我等会收拾,明天我让阿姨来一趟。” 路蔓蔓听了,这才放心地把头放了下去。她的头一沾到枕头,就顿时跌入了梦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顾修远早早起身上班,路母家离他的公司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他起身时,路蔓蔓感受到床铺的震动,下意识翻了个身,滚到了他的怀中,双手环抱着他的手臂。 顾修远失笑地看着被她抱得紧紧的手臂,附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掰开她的手,走到一旁。 他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忍不住又转身,将枕头塞到了顾蔓蔓的手臂里,让她环着。做完一切,他这才安心地走到一旁换衣服。 正当他把迭好的睡衣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时,不小心瞥到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里漏出的照片一角。 他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顾修远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才勉强抑制住冲回床上把路蔓蔓拖起来问清楚的冲动。 顾修远弯下腰去,用垃圾袋两端的系绳给垃圾袋打了个结,然后才提起垃圾袋往外走去。 门外的路父路母早已起床,路母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一听见顾修远从走出房间的脚步声,连锅铲都来不及放,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修远,你要走了?早饭都还没吃呢?蔓蔓呢?还在赖床?不像话,这都几点了。” “妈,我先走了,公司早上有会要开,早饭就先不吃了。蔓蔓昨天晚上睡得比较迟,让她多睡会吧。对了,妈,蔓蔓昨天说你收拾房子太辛苦了,以后让家政阿姨每天来你这一趟,我今天就让她过来,屋子你就放在这儿,别收拾了。” 路母笑意盈盈地看着陆修远,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满意,心想路蔓蔓还是不要犯傻才好。 她低头看着陆修远穿鞋,突然看到他脚边的垃圾袋,连忙上前抢了过去。 “哎呀,修远,这垃圾你就不用扔了,我等下下去散步的时候带下去就好了,怎么能让你扔垃圾呢?” 陆修远眼疾手快,死死攥住垃圾袋不松手。 他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对路母说:“妈,我正好顺路,你还有什么其他垃圾要扔吗?我正好一起带下去,你去散步的时候就省得再找地方洗手了。” 路母和路蔓蔓一样,看不懂别人的眼色,她只觉得陆修远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她把手一松,乐呵呵地说:“有道理,你等一下。” 路母走回客厅,又去了一趟厨房,把好几个垃圾袋交到顾修远的手中,“那就辛苦你啦,有空多回来,妈给你做饭吃。” 顾修远只得无奈地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几个垃圾袋。 “妈,那我就先走了。”他和路母告别之后,朝着在沙发上坐着假装看报纸,实则密切关注两人动向的路父说:“爸,我走了。” “上班小心哈!”路母见他两只手都提满了垃圾,热情地帮他开了门,站在门口朝他招手。 顾修远的司机一大早就见到自家老板两只手提着垃圾袋从单元门里出来,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处扔垃圾。 司机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哎呀,我们顾总真是举世无双的好老公。这么大一老板,居然还会自己扔垃圾。 可当他见到顾修远把其余垃圾都扔了,手中还提着那个打了结的垃圾袋走向车的时候,他便开始觉得,自己老板是不是最近受什么刺激,犯病了。 第八章你要离就离吧,找个靠谱的律师改改条 顾修远进门时,看到门口摆放的鞋,悬了一整天的心,突然落到了实处。 客厅里,传来路蔓蔓和人讲电话的声音。 “你工作效率怎么这么高啦,我可爱死你了。” 顾修远见路蔓蔓声音轻快,兀自挑了挑眉。 他一只手松开了领带,再解开两个扣子,朝沙发处走去。 “喝醉了?没有,怎么可能!我是谁!咱们宿舍的酒量,你算第一,我算第二,她们两个都还没醉,我怎么可能醉。”路蔓蔓身穿一件白色的宽松亚麻连衣裙,盘腿坐在沙发上。 她边讲电话,边用一只手抓着抱枕上的流苏玩。 见顾修远走进,她也没有停下电话的意思,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茶几山的一份文件。 顾修远顺着路蔓蔓的指尖望去,茶几上摆放着一个被拆开的文件袋。 他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路蔓蔓。 路蔓蔓有些不耐烦地挪开手机,朝他比了一个“给你的”的嘴形。 平时这么聪明,到这时候了反而变迟钝了。 顾修远心下有些疑惑,但他也没做多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步迈到茶几前,弯下腰拾起那个文件袋。 等他把文件袋拿回来,路蔓蔓也已经结束了通话。 他拿着文件袋坐在路蔓蔓的旁边。 路蔓蔓转了一个身,正对他。 顾修远朝她挑了挑眉,语带轻松地问道:“你要给什么东西?” “你自己打开看就知道了。” 顾修远用两只指头从文件袋里抽出了那一迭纸页,他漫不经心地低头瞥了一眼封面,瞬间脸色大便。 他紧抿双唇,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觉得喉咙干涸得厉害。 顾修远低头看了那封面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好一阵,久到好像要把那五个大字盯穿一般,才重新抬头,用发涩的语气明知故问:“这是什么东西。” 路蔓蔓起初见他沉默的时候,还有几分害怕,边心虚地拿起了刚刚放下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慌乱地刷着微博消息。 她头都没有抬地回复道:“离婚协议书啊,你又不是不认识字。你看看,觉得哪些地方不合理,我们可以聊。” 顾修远的眼睛被她无所谓的姿态刺痛了,一股戾气涌上心头,让他想要将路蔓蔓的手机夺走,扒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他的指尖死死攥住离婚协议书的第一页,不肯翻开。 路蔓蔓从手机屏幕中偷偷抬眼瞥了他一眼,看见他发紧的下颌,就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不知怎的,见陆修远生气,她反倒生出一股一不做二不休的勇气。 她从手机里调出张杨事先发给她的电子版,说:“你懒得看,我就念给你听好了。你也不用生气,不该我的,我一分都没有要。” “第一,股权我不要了,这毕竟是你一手一脚创立起来的公司,我不好意思拿。” 顾修远一听她连股权都不要,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他两手抓住离婚协议书的中间,将其撕成了两半。 “你干嘛!”路蔓蔓见他举动,便要扑身上来,从他手中抢回离婚协议书。 顾修远将离婚协议书随手一甩,扔到了地上。 路蔓蔓还没反应过来,她飞身而来,上半身压在顾修远的推上,伸手去够那些碎片。 顾修远两手抓住路蔓蔓的腰,将她拎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双眸漆黑,牢牢盯着路蔓蔓的眼睛,见路蔓蔓有些慌乱地左躲右闪着,他忽然扯开了话题。 “你这蹩脚的律师是谁,怎么会傻到让你连股份都不要?她不知道夫妻共同财产中最值钱的部分妈?” 路蔓蔓本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扯这些有的没的,但听到他侮辱自己朋友,便忍不住发声反驳道:“是我让她这么写的!她也让我要股份,但是要股份的话,两边扯来扯去的,太浪费时间了。。啊!” 路蔓蔓还没说话,就感觉顾修远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越收越紧,就好像要把她的腰掐断一般,她用手去扯顾修远的手,可顾修远愣是分毫都没有松开。 “你就这么想摆脱我?一刻也忍不了?”顾修远直愣愣地看着路蔓蔓头顶的旋,不自觉问出了口。 可那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这声音软弱地不像话。 路蔓蔓听到他的语调,有些诧异地抬头查看他的脸色,刚想要开头解释,就被顾修远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 顾修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举动,只是心里发慌,害怕路蔓蔓会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 路蔓蔓挣扎着用手拍打着顾修远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可她越是抗拒,顾修远越是靠近,将其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顾修远的舌尖在路蔓蔓的齿根处来回扫荡,可任他怎样温柔试探,路蔓蔓就是不肯与往常一样,轻易地放他进去。 忽然间,他一只手抓住路蔓蔓的大腿下沿,硬生生将她抬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路蔓蔓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顿时失去了依靠,惊慌间,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下,正合顾修远意,他的舌尖顺着路蔓蔓开启的口子,立马便钻进去。他一上来就钳住路蔓蔓的舌头,与其搅在一起。 路蔓蔓见自己被他戏弄,更生气地用舌头阻挠起了顾修远,努力想要将他的舌推出去。 这下两人的舌头更是拧成一根麻花一般,缠绕在一起。 顾修远放在路蔓蔓大腿上的手,顺势往上,在路蔓蔓的花蒂上揉搓着。 路蔓蔓本就唇齿交缠下,有些动情,在他的揉戳下身体更是软的不成样子,花蒂上逐渐淌出一小股露水,浸湿了顾修远的手指。 顾修远感受到她的湿意后立刻将一根手指插进了她的小穴里,他先是在洞口逡巡着,用手轻抠她的花壁,像是在叩门的客人。 刚才还这样强势,现在却装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路蔓蔓本身就极为敏感,现在陆修远这幅要进不进的样子,反倒更让她感觉发痒,所有的感官都集中于身下被他扣住的那一小块软肉内。 路蔓蔓的脸都被憋得通红,浑身上下更是像被热气蒸过一般,雪白的皮肤上浮出几分情欲。 她用牙齿咬了咬顾修远的舌尖表示不满,然后用力一沉腰,趁顾修远一个不注意间,将他的手指全部吞了进去。 路蔓蔓的动作太快,连她自己都没有准备好,他的手指就顺着她的体重,势大立沉地捅到了她的敏感点上。 “啊!”路蔓蔓一声尖叫,扬起了脖颈儿。那手指仿佛是触到了她身体的开关一般,一股淫液骤然喷射了出来,穴道开始迅速地收缩,仿佛要将这不速之客排出体外。 顾修远见她心急的样子,低声笑了两下,然后伸过头去吻过她的脖颈儿,在上面留下一道道鲜红的印迹。 他丝毫没给路蔓蔓喘息的机会,一只手拉下拉链,释放出自己的肉棒,便直冲而上。 路蔓蔓的穴口一感知到它的贴近,便更加用力地吞吐起来,留下一串淫液将顾修远的西装裤弄得一片狼藉。 顾修远缓慢地从她的穴中撤出自己的手指,撤到一半时,还不忘猛地一按她的G点,惹得路蔓蔓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路蔓蔓还来不及叹息他手指撤出留下的空位,他的肉棒就迅速插了进去。 不管有过多少次,他的肉棒仍像是一个闷头小子一般,直冲到底。 他一进入,路蔓蔓就猛地一吸气,将下面夹得更紧了一些,死死地咬住了他的龟头。 她嘴上也还不留力,一张口咬住了顾修远的肩膀,隔着他的衬衣,力道狠地就好像要活生生地咬下一块肉来。 顾修远被她突然间一夹,闷哼一声,险些把自己的精关都交代了出去。 他侧过头,将唇贴在路蔓蔓的耳垂处,轻轻吹了几口气,然后缓缓说:“乖,放松点。” 路蔓蔓的耳垂本来就红,被他吹了几口气之后,更是红得好像烧起来一般。 顾修远见了,只觉得这肉乎乎的耳垂可爱极了,他伸出舌头,将那耳垂勾到自己的口中,细细地咬着还不够,还故意发出砸吧砸吧地水声,仿佛是在品尝着什么上好的佳肴。 路蔓蔓在他的动作下,只觉得身体的全部力气都被抽走一般,也渐渐送了嘴,将头垂到了他的肩膀上,她的嘴微张着,嘴角流出几缕涎液。 顾修远见她渐渐放松下来,才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 他一次又一次地用肉棒劈开她穴中的媚肉,往最深处直进着,路蔓蔓在他的撞击下,只觉得自己好像骑在马背上一般,被颠得乱晃,头脑发晕。 这样,顾修远仍觉得不够,他一把自下而上地将路蔓蔓身上的裙子剥了去。再顺手将路蔓蔓高举的手臂反剪到了她的身后,这样她的上半身便完全裸露了出来。 路蔓蔓胸口的乳肉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显得白皙,就像是上好的白玉一般,而随着她上半身的颤动,在空气中蹦蹦跳跳的乳头更是活泼极了,让人忍不住追逐着她的踪迹。 顾修远腰上狠插几下,让那红樱桃跳动得更为欢快了些,他低下头,正打算衔住那殷红,可路蔓蔓上身一抖,那殷红就擦着他的唇边逃走了。 他的唇在路蔓蔓的身上一路追逐,终是将那樱桃含在了口中。 他一入口,就像是要故意惩罚樱桃刚才的调皮一般,用牙齿从上到下地将其咬了个遍,一阵细密的疼痛顺着神经传到了路蔓蔓的脑海里,她一边感受着下半身带来的快感,一边又被这疼痛打搅着,让她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撕成几瓣,彻底沉沦于欲望之中。 她两只手睁开顾修远的束缚,伸到他的肩膀上,紧紧抓住了他的头发,她用力地扯着他的发根,一会想让他放开自己的乳,一会又想压住他的头,让他离得更近些,将乳送得跟远些。 顾修远只觉得自己也好想要被她逼疯了,他空闲下来的手,用力地抓住她的臀肉,将她往自己的肉棒上压。 就连这样,他仍觉入得不够深,他用手举起路蔓蔓的臀,将其抛了起来。 路蔓蔓感觉自己在他的抛送下,悬到了半空中,连忙用手紧紧环住他的颈部。 顾修远察觉到她的亲密,朗声笑了笑,又将她抛了起来,然后用肉棒对准她的穴口,顺着重力,猛地往里一插,势如破竹,直入宫口。 路蔓蔓的穴在他几轮的抽插下来,早已泥泞不堪,羞答答地一直往外吐着露水,更别说是这下了。她的小穴抽搐着,带着她的全身都不断颤抖。她的穴肉迅速收缩,仿佛要将陆修远的肉棒全部吞了下去,吞进自己的身体里边。 陆修远在这极致的快感中,只觉得自己快要到了,他的唇松开路蔓蔓的乳,抬起头在路蔓蔓的耳边轻声诱哄着:“蔓蔓,我们生个孩子吧。” 路蔓蔓原本还沉浸在情欲之中,一听他的话,瞬间就感觉有被人扔进了结冰的湖水里一般,全身都冷了下来。 她清醒了下来,冷着声音对陆修远说:“别射在里面,我不想带着拖油瓶改嫁。” 陆修远只觉得她的话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下来,弄得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前所未有地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俩就这样僵持了一阵,谁都没有动作。 那肉棍也直直地挺立在穴中,分毫未动,只有嘀嘀嗒嗒的淫液不断从穴口渗了出来。 路蔓蔓见顾修远不再有动作,就打算转个身,手脚并用地从陆修远身上爬开。 可她忘了,顾修远的肉棒,还在她体内,她这一动,就相当于是顾修远的肉棒在她体内转了一圈,触压到她肉穴中每一块软肉与褶皱。 在这强烈的刺激下,路蔓蔓不自觉“嘶”了一声。 顾修远这才反应过来,他抿着唇,任凭路蔓蔓动作,但在她打算伸手将他的肉棒从体内拔出时,顾修远骤然用手勾住她的两条腿,生生将她抱了起来,悬在空中。 路蔓蔓一个不经意间,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陆修远抱了起来。 悬空的恐惧让她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得乖乖地用手环住陆修远的脖颈儿,双脚牢牢地缠在他的腰上。 顾修远见路蔓蔓如此自觉,便松开了路蔓蔓腿间的双手。 路蔓蔓只觉得身体再无支撑,慌乱间只得用双腿将顾修远缠得更紧了一下。 还没等路蔓蔓完全将自己的身体固定住,陆修远抬起腿,带着挂在他身上的路蔓蔓朝卧室走去。 他的双手在托在路蔓蔓的臀上,顺着步伐,将路蔓蔓抛高。 路蔓蔓只觉得他的肉穴在走动间,一颤一颤地捅进她的身体里,一下比一下深,每一下都是不可捉摸,不知落点。 顾修远每走一步,路蔓蔓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狠狠地贯穿了一次,这通往卧室的路途,就好像是在密林中走着地雷路一般,每一步都将她的全部意志炸得粉碎。 她的淫液从体内不断喷涌出来,顺着两人的交合处,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路蔓蔓低头一看,只觉得这场景淫荡极了,让她仍不住将喘息都变快了几分。 终于走到房间了,路蔓蔓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叫劈叉了。 突然间,顾修远将自己的性器从路蔓蔓的穴口中拔了出来,由于路蔓蔓的穴吸得太紧,拔出时,还发出了“啪”地一声。 一大股液体再也没了阻碍,从路蔓蔓的穴中喷涌了出来,可当体内的淫液退散时,路蔓蔓又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将她吞没,她不安地扭动着,爬起身来寻找顾修远的踪迹,而顾修远此时正走到床头柜前,掏出避孕套,给自己的肉棒带了上去。 他一回来,便看到路蔓蔓像一直小兽一般,四肢支撑在床上,她的穴口正毫无阻拦地袒露在空气当中。她的穴口早已在反复的抽插之中,红肿起来,被冰冷的空气稍一刺激,就又不自觉地吐露出几滴淫液。 顾修远见此情景,头脑一热,将路蔓蔓整个人都朝床边拖了过来,他还来不及上床,便直接站在床边,用肉棒冲进了路蔓蔓的穴中,拼命抽插了起来。 顾修远用了极大的力气,每撞一下,都好像要把路蔓蔓插穿一半,路蔓蔓的双手再也支撑不住他的撞击,直接罢了工,她整个上半身瘫软下来,任顾修远予取予求。 没想到,这动作反倒让顾修远入得更加深了,他不要命地奋力抽送着,每一下都好像要捣入路蔓蔓的宫口,发泄着自己的不甘与愤怒。 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让路蔓蔓一次又一次的达到高潮,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全部水分都好像要被他的肉穴抽干了去。 “啊,啊”路蔓蔓一声声地尖叫,却也感觉自己被不知疲倦的顾修远累到了崩溃边缘,她的眼泪也顺着抽插失控地崩了出来。 顾修远听到路蔓蔓的抽噎,身上动作不停,但伸出一只手将路蔓蔓的脸侧了过来,他俯下身,将自己身体的一分一毫都压在了路蔓蔓的身上。 他仰头去舔舐路蔓蔓流出的每一滴泪水,他又猛力一插,连同自己的鞭毛和球体一同挤进了路蔓蔓的体内。 路蔓蔓恍惚间感受到他全身肌肉紧绷了起来,知道他终于是到了。 顾修远用肉棒在路蔓蔓的宫口处一顶,将自己的全部精液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顾修远粗喘着气,用手捋了捋路蔓蔓早已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路蔓蔓仍沉浸在他带来的高潮之中,浑身地颤抖着,眼泪簌簌地落下。 顾修远没有离开路蔓蔓的身体,而是继续亲昵地俯身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终了,他叹了一口气,在路蔓蔓的耳边说:“傻丫头,哭什么。你要离就离吧,找个靠谱的律师改改条款。” 路蔓蔓突然间听到了这个自己期待已久的回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欣喜若狂,只觉得有股奇怪的失落感像股巨浪一般,将她整个人吞噬了去。好不容易在巨浪中站起身来时,又一股巨浪涌来,推得她不知道去哪儿,只觉得无处可逃,漫天漫地的绝望。 这种绝望让她毫无保留地放声大哭了起来,用着嘶哑的嗓子,似乎要把全部的委屈与爱都全部哭出来,这样她就可以不再爱,也不再痛。 顾修远原以为这样说能让她开心,可没想到她反而哭得更厉害了起来,他向来思路清晰的大脑在此刻也罢了工,不知该拿路蔓蔓怎么办。 他只得爬上床,将瑟缩成一团的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全心全意地包裹着。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路蔓蔓的背,想张口说些安慰的话,却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第九章爱是削足适履,是爱不能爱,不应爱, 过了几日,顾修远和路蔓蔓在餐桌上一起吃着晚饭。 很奇怪,在离婚的事情全权交给律师负责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反倒缓和了许多。 路蔓蔓在心里劝自己好聚好散,没必要整天跟个怨妇似的。 今天的晚饭顾修远做的。 路蔓蔓罢工之后的晚饭,大多是顾修远下班回家做或者是两人一起点外卖。 路蔓蔓这头刚拿起饭碗,就看到手机里张杨传过来的短信,连忙放下饭碗,举起手机和张杨热聊起来。 对面的顾修远看了路蔓蔓几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可只见他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地往嘴里又拨了一口饭。 路蔓蔓这头见张杨说的新的协议已经拟好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的下半辈子可以躺在钱堆上生活了。张杨说着,还发来了一个“抱大腿,求包养“的表情包,惹得路蔓蔓哈哈大笑起来。 她抬头看见餐桌对面的顾修远,也觉得他今天看上去更加顺眼了一些。 路蔓蔓见顾修远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来,心情大好地朝他笑了笑。 顾修远见她心情不错,顺势放下碗筷,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丝绒礼盒,推到路蔓蔓的面前。 路蔓蔓有些奇怪地看着面前的礼盒,又抬头看了看顾修远。 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着些什么药,不是说要离婚了吗?干嘛又要送她东西。 顾修远见路蔓蔓久久没有动作,便开头说道:“打开看看。” 路蔓蔓依着他的话,打开了礼盒,发现里面竟装了一个巨大的钻戒。 钻石的光芒不需要任何灯光的映衬都已经足够的闪耀,甚至让路蔓蔓都花了眼。 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把盒子又合了上去,推还给了顾修远。 顾修远见她连试都懒得试一下,不由得沉下了脸,他抬起嘴角,故作轻松地说:“不用担心,这算赠予,不算在婚内共同财产里面。要是真离婚了,也能卖不少钱。路蔓蔓,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跟钱过不去。” 路蔓蔓垂下眼,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右手,突然觉得此刻的场景格外的讽刺。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送我这枚戒指?是挽回呢?还是愧疚呢?”路蔓蔓抬眼直视这顾修远的双眸,试图在其中找到哪怕一点的波动,可是她失望了。 顾修远继续着自己的云淡风轻:”你想怎么想都可以。“ 路蔓蔓又一次被他的语气激怒了,为什么他永远可以这么淡定,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隔岸观火的态势。 可她没有发怒,反倒是对着顾修远甜甜地笑了起来,就像她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撒娇一样。 “有让女生自己戴戒指的吗?” 顾修远看到她的笑脸,有些恍惚,仿佛两人又回到了从前。路蔓蔓永远是黏着他不放的牛皮糖,扯不走,甩不去。 他拿过戒盒,走到路蔓蔓面前,像求婚一般地单膝跪地,在路蔓蔓面前又一次地打开了戒盒。 路蔓蔓明明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有些讽刺,脸上却故意装作一副欣喜地表情,把自己的右手伸到顾修远的面前。 顾修远用自己好看的手指捻起了戒指,他一只手捧着路蔓蔓的手,郑重地将戒指往她中指指节里推。 可他推到一半时,戒指却再也推不进去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戒盒,又看了一眼路蔓蔓。 不可能有错的,他是按照他们结婚时候路蔓蔓的戒圈买的。 路蔓蔓的手举在半空也举累了,她兀自收回手也收回了脸上假笑。 她瞥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顾修远,只觉得内心畅快极了,却也悲哀极了。这痛与快的交织,让她的心脏仿佛就要爆炸了一般。 她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一切都发泄了出来。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已经两年没有戴我们的婚戒了吗?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每天要帮妈擦身体,不方便,可后来妈好了,我的指节也就变大了,戒指也戴不进去了。“ ”呵,“路蔓蔓冷笑一声,“你说你是不是很可笑?连老婆两年没有戴婚戒也不知道,还故作深情的买戒指回来讨好老婆。” 顾修远仍保持着刚刚那个单膝跪地的动作,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瓷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蔓蔓说着,觉得自己就像把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硬生生地剥开,直到内里鲜红的血液流出,她才觉得痛快。 可她分不清这痛快到底来自何处?是自虐呢?还是她内心仍期待着这也能让顾修远痛? 她撇开眼,不去看顾修远,望着虚空,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真是的。偏不信命,看了几本言情小说就觉得爱是削足适履,是爱不能爱,不应爱,不可爱。”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哽咽,即使她努力抑制,声线却仍忍不住颤抖着:“其实,你求婚的时候,戒指大小也不合适。我怕你尴尬,戴着那个大到空晃荡的戒指,硬说合适。可能也是因为我怕,跟你说不合适,你就会后悔吧。我不想给你反悔的机会。结果结婚那天,戒指还是掉了。老天一再给我暗示,可我总以为人定胜天,只要我足够努力,就可以克服。” 天知道掉了戒指的时候,她有多慌张,脸上的妆都要哭花了。明明那天应该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可她还惴惴不安的,生怕被顾修远发现。后来,她的二姑找到戒指,交还给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了上天。 路蔓蔓用力一拔,将手上戴了一半的戒指退了出去,送还到顾修远面前。 顾修远此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他没有接过戒指,只是抓住路蔓蔓的手,抬头望着她:“我明天让人换个戒圈,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有什么其他喜欢的?” 他说完,见路蔓蔓仍没有一点反应,终于是死了心。 路蔓蔓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论他说什么都点头应和的人了。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像是搜肠刮肚才想起了一个笑话来缓和气氛:“什么上天不上天的,别那么迷信,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这笑话太冷了,但路蔓蔓还是捧场地笑了出来。 她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她也分不清她笑是因为陆修远的笑话,还是在嘲笑那个过去的自己。 路蔓蔓笑着笑着,一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顾修远,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都小学毕业多久了,早就不是什么少先队员了。” 看着顾修远比哭还难看的假笑,路蔓蔓突然觉得她竟从这种相互伤害,相互拉扯中获得了诡异的快感。 这婚看来还是不能离得这么轻松,起码她应该先把顾修远这假人面具剥下来再说。 第十章初遇陈章和 过了几天,路蔓蔓陪顾母去医院做了一个定期的检查。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一大早起来,她就一直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堵着,胃酸一阵一阵地泛上来。 可真要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在家中犹豫了片刻,正准备给顾母打个电话,没想到顾母的电话倒先打了过来。 “蔓蔓啊,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让司机开到你楼下过,你就省得来接我了。你不要着急,慢慢来哈。” 她这样一说,路蔓蔓也就硬生生咽下了刚刚想说的话。 不一会儿,她们就到了医院楼下。 路蔓蔓挽着顾母的手,走向门诊大楼。 还没进去,她就闻到一股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胃里的恶心顿时涌了上来。 “呃~”路蔓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还好只是一阵胃酸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路蔓蔓便将胃酸强咽了下去。 顾母一听到她的动静,就关切地望着她问:“蔓蔓,你怎么了?是人不舒服吗?你不舒服跟妈讲呀,妈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路蔓蔓强打起笑意,对身旁的顾母摆了摆手说:“妈,没事。” 她馋着顾母的手往前走:“妈,我看我们预约的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走吧。” 顾母被她这么一打岔,也就忘了刚刚头脑里想到的东西,应和着说:“对,王教授最讨厌患者迟到了。” 她们一到相应的楼层,就看见满楼道的人挤在诊室外面。 有的父母抱着年龄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孩,来回踱步,试图让哭闹的孩子冷静下来。 顾母看了不忍心地撇过头:“唉,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遭罪。” “是啊。这么小就要打这么多针,吃这么多药。” 路蔓蔓她们还没来得及找位置坐下,诊室门口的显示屏里就出现了路母的名字。 路蔓蔓便带着路母,奋力拨开诊室前探头探脑,试图插队的人,硬是挤出了一条通路。 要说路蔓蔓这本事,还全靠带着路母看病练出来的。 以前的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最烦人多的地方,菜场更是脚都不踏进去一步。见到人多的地方就掉头走。 可路母生病之后,她们没有办法。没有钱请黄牛又想挂专家号,路蔓蔓就只能每天早上天没亮就等在挂号处,等窗口一开,就混着人群冲进去,和黄牛们“殊死搏斗”。 有次,路蔓蔓不小心起晚了,等她到挂号处的时候,门口都已经挤满了人。但她不死心,等大门一开,就奋力地往里冲。 什么形象也不顾地跟人群彼此推搡着,硬生生挤到了最前排。 可需要挂这种专家号的人不是黄牛就是重症患者的家属,每个人都是跟死神赛跑,生怕耽误了几点就延误了唯一的生机。 他们哪里能顾得上礼让呢?一名大哥一时没察觉,从后往前挤时踩到了路蔓蔓的帆布鞋。 路蔓蔓一下子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身旁的人都紧盯着挂号处,哪里顾得上摔倒的路蔓蔓。 就这样,路蔓蔓一个人坐在医院大厅的大理石地上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挂下来。 倒不是因为疼痛,毕竟疼痛也还没来得及传上来。 路蔓蔓在地上悔的,硬生生打了自己一巴掌。 家里最近本来就难,顾修远本来就已经够难了,自己想着帮他做点事,却连挂号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明明已经调好的闹钟却又睡过头,现在连号都挂不到了。 路蔓蔓坐在地上越哭越伤心,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 她哭着哭着,就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纸巾。 她正想要擤鼻涕,没多想就直接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上用力一拧。 这下可好了,鼻涕擤完了,纸也脏了。 正当她破罐破摔,将纸对折一下就准备往脸上擦,只听见耳边传来了几声好听的笑声,以及眼前又出现了一张纸。 路蔓蔓这才顺着纸的方向,抬头望去。 发现自己面前蹲着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年轻男医生。 路蔓蔓直愣愣地看着他,顿时脸就红了起来。 他肯定是看到自己用擦过鼻涕的纸巾擦眼泪,所以才会忍不住笑出来。 路蔓蔓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就没有见过她这么丢人的人。 “谢谢,谢谢。”路蔓蔓愣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要道谢。 “没事,你还站得起来吗?”他的声音就像是早晨穿过云雾的阳光一般,温暖但不刺眼。 路蔓蔓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双手撑在地上打算站起身来:“能,能行!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谢谢你!” 路蔓蔓到底是摔得有点狠。她一用力,就牵扯到了伤口处的皮肤,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那医生笑着站起身来,朝路蔓蔓伸出了手:“我扶你吧,你的伤口估计得要包扎一下,要不然可能会感染。” 路蔓蔓又硬挺着尝试了一次,发现自己还是站不起来,只得将手搭在了那医生的手臂上,凭着他的力道,勉勉强强站了起来。 那医生倒也没怪罪路蔓蔓的不识好歹,自然地将手掌收了回去。 他贴心地抬起胳膊,让路蔓蔓搭得更方便一点。 “我送你去急诊室吧?” 路蔓蔓心里想着一去急诊室又得要花好多钱,倒不如下午回学校的时候,去学校的医务室让医务老师帮忙包扎一下。 她这么想着,嘴上也不自觉说了出来:“不用了,这点小伤口。急诊室要包扎一下要好多钱啊。我,我连医保卡都没带。” “那,要不我扶你去楼梯口休息一会儿?” 路蔓蔓当时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谢谢。” 那男医生一路搀扶着路蔓蔓,走到了附近的楼梯口里。 他正准备从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铺在楼梯上。 可不曾想,路蔓蔓已经一个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他的纸巾掏了一半,又放回兜里。 他有些尴尬地将伸到半空中的纸巾又塞回了口袋里,然后对正龇牙咧嘴地把裤子拉到膝盖处查看伤口的路蔓蔓说:“你先在这坐一会。”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路蔓蔓就朝他挥挥手:“谢谢啊!你忙你的!我没事!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那医生把没说完的话又吞了回去,无奈地笑了一下,走出楼道口。 路蔓蔓见他一走,立马垮下一张脸,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她的两个膝盖都乌青一大片,伤口处还隐隐有血液渗出。 独自一人时,委屈才席卷上来。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像个顾修远打个电话,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路蔓蔓撇了撇嘴。 正当她准备合上手机的时候,顾修远又把电话打了回来。 “有事吗?” 路蔓蔓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眶里的泪又聚集了起来。 她多想将她这一大早的全部遭遇都跟他说上一遍。 可当她正想开口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其他的声音:“顾总,这边有个文件需要让你签字。” 他已经够烦了,我不但没帮上忙,还要拿这点小事烦他,挤占他的时间吗? 路蔓蔓想了想,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喂?”顾修远大概是见她长久没回话,旁边的人有催促得急,又问了一声。 语气中隐隐有些催促的意味。 路蔓蔓一听,硬是挤出了一把欢快的嗓音:“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你忙不忙。你快去忙你的事吧,我这儿一点事都没有。妈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挂到号的。” 可还没等路蔓蔓把话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大概是顾修远听到她没事之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吧。 路蔓蔓苦涩地看了一眼屏幕,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她的鼻涕又快要流出来了,可纸巾已经用完。她无奈地用力一吸鼻子,试图把鼻涕吸进去。 可没想到此时,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张纸巾。 她有些惊喜地抬头看到那个熟悉的男医生:“你怎么?” “我刚刚去拿了一些碘伏和纱布,你这伤口最好还是要包扎一下,发炎了就更麻烦了。”他又把纸巾往前一递。 “谢谢。”路蔓蔓用两只手接过纸巾。这回她聪明起来了,一接到纸巾就先将其撕成了两半,她小心翼翼地把另一瓣迭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这才用另一半纸巾擦起鼻涕来。 那医生见路蔓蔓的小动作,轻声笑了一下。 他从口袋里把整包纸巾都掏了出来,递给路蔓蔓。 “不好意思,我应该把整包纸巾都给你的。” 路蔓蔓反复道谢之后,接过纸巾放在自己的兜里。 “谢谢!真的谢谢你!我等等去医院的小卖部买一包还给你!”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那医生见路蔓蔓接过纸巾,便一提自己的裤脚,单膝蹲在了路蔓蔓的面前。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他抬头看了一眼路蔓蔓,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等路蔓蔓点头之后,他熟练地带上了医用手套之后,用左手抓住路蔓蔓的小腿,右手轻轻地触碰路蔓蔓的伤口。 他一碰到路蔓蔓的伤口,路蔓蔓就不自觉发出了“嘶~”的一声。 路蔓蔓从小就怕疼,小时候,连打个针都要哭得天翻地覆的。 “还好没有骨折。接下来会有点疼,你忍着点,痛的话就跟我说。” “嗯嗯!”路蔓蔓点了点头。她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接下来不管再痛,也不能出声,太丢人了。 “哈哈,别这么紧张。”那医生看着路蔓蔓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有条不紊地用碘伏将医用棉片浸湿,按压到路蔓蔓的伤口处。 “对了,还没有问你刚才为什么哭呢?是摔疼了吗?我在医院这么久,还没见过哭得像你这么厉害的人。”他仰头望着路蔓蔓,笑眼弯弯,就如同悬在空中的月牙,却比那月牙暖上许多。 路蔓蔓被他说的,忍不住老脸一红,也就忘了膝上的疼痛。 “我想要挂号,结果睡过头来迟了。好不容易抢到前排,又不小心摔倒了。” 路蔓蔓提起早上的经历,还是忍不住懊丧。 “你想挂哪个医生的号?”那医生嘴上回应着路蔓蔓的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他细致地将路蔓蔓伤口清理干净,然后拿出一块干净的纱布附在路蔓蔓的伤口上,再往上贴上了一个胶布。 “肿瘤内科的王登辉教授。” “巧了,我等会帮你看看吧。”他说着,将脚挪到了另一边,开始处理起另一只脚。 路蔓蔓一听他的回答,一个激动马上就想要站起来。 幸好那男医生眼疾手快地将她按了下去。 他眼角弯曲地幅度更大了:“不用着急,我是王教授团队里的主治医生。”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今天居然遇到贵人了!这跤摔得真值!”路蔓蔓兴奋地好像完全忘记了腿上的伤口,她顾不得面前的人,连忙拿出手机用短信给顾母报信:“妈!我挂到王教授的号了!你不用担心!” 那男医生处理完伤口,就站到一旁,笑着看着路蔓蔓和家人报喜。 她的兴奋和快乐好像就要从脸上蹦出来一般。 他从来没见过情绪转化得这么快的人,大喜大悲,好像在一瞬间就能完成转化。 在她身上,快乐就好像能举着扫把,轻而易举地将悲伤撵跑。 他见路蔓蔓还在发短信,就说了声:“伤口处理好了,你下午下次带着病人的病例和检查结果来5楼518办公室找我就行了。” 路蔓蔓见他提步要走,好不容易聪明了一回。 她连忙站起来,连膝盖上的伤都忘了,就去拽住那男医生的手臂。 那男医生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来望着路蔓蔓,又望了望路蔓蔓攥住他手臂的手。 “那个,”路蔓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突兀,讪笑着放下了他的手臂,“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能给我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男医生转过身来,挑了挑眉,望着路蔓蔓没有回应。 路蔓蔓还以为他是误会了,连忙摆手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我怕我等等找不到你!” “你放心,我平时绝对不会骚扰你的!”路蔓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好像在郑重起誓。 男医生望着路蔓蔓认真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从白大褂里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就把手机递到路蔓蔓面前:“我叫陈章和,很高兴认识你。” 路蔓蔓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扫上他的二维码,发送了好友申请。 “我叫路蔓蔓。”路蔓蔓说完,目光炯炯地望着陈章和手上的手机界面。 陈章和见她瞪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活脱脱一副如果他没有在现场通过好友邀请,她就不让他走了一般。 他朗声一笑,在路蔓蔓的眼前大大方方地通过了好友邀请,还顺手给她发了一个小熊打招呼的表情包。 路蔓蔓听到手机里发出的消息提示音不自觉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抬头看向陈章和,真心诚意地笑着说:“谢谢你!下午见!” 说罢,她还颇为狗腿地拖着伤腿,拉开楼梯间的门,对陈章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您请!” 陈章和笑着摇了摇头。 他走到门边,对路蔓蔓说了声:“下午见!”,便迈步走出楼梯间。 第十一章卑劣的念头,隐秘的狂喜 “来了?”陈章和一见到顾母和路蔓蔓便抬头打了个招呼。 虽然他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找住了,可路蔓蔓就是能感觉到口罩背后的他一定是带着笑意的。 陈章和招呼着她们坐在问诊区里。 “最近感觉怎么样?”他望着顾母。 “我感觉还挺好的,食欲也很好,一次能吃两碗饭呢!晚上睡得也好。“顾母事无巨细地和他汇报着自己的生活琐碎。 陈章和也不嫌烦,继续听着,不时柔声追问些细节。 “你不用担心,这次只是一个常规性的MRD检查,主要看一下你体内是否有微小病灶的残留。我现在给你开单子,等会我身后的护士会带去你做准备。患者家属留在这里缴一下费。” 一旁的护士推来轮椅,扶顾母坐了上去。 “早饭吃了吗?”陈章和一边操作着电脑系统,一边和坐在一旁等待的路蔓蔓闲聊。 路蔓蔓将手机附在扫码机上,轻松一扫。现在看病可比从前轻松得多,这要换到以前,路蔓蔓可不得在缴费处排上个2小时。 “还没来得及。” 陈章和听了拧着眉毛,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钟。 “这都快要十二点了,你连早饭还没吃。要不等等一起去院门口吃点?你不是很喜欢那边的小排面吗?好久没吃了吧!” “你不用继续坐诊?”路蔓蔓看了一眼门口等待的人群。 “铁打的人也要歇口气呢!我昨天刚值了夜班,今天是临时替王教授上半天的门诊。你们是最后一个号,可以走了吗?”他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浅蓝色衬衫来。 陈章和简单地拉伸了几下自己僵硬的脖颈儿,单手搭在椅背上,望着路蔓蔓。 路蔓蔓见他准备好了,赶紧站了起来。 可她本身就想吐,霎时间突然站起来,更是感觉天旋地转,还没等她意识过来,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陈章和本来还准备掏出手机,查看一下未读的信息,可他刚一抬头,就看见路蔓蔓整个人软了下来。 他连忙跨步向前,将欲倒的路蔓蔓搂在了怀里。 “呕~”路蔓蔓一落地,就觉得一股剧烈的恶心,她的胃部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一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胃酸就携带着食物残渣猛地一下冲上了食管,她一下子吐了出来。 霎时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难闻的气息,而一旁陈章和的蓝色衬衫更是被路蔓蔓当成了垃圾桶一般。 衬衫与食物残渣混作一团,让人根本看不清它原来的颜色。衬衫被沾湿之后,就连带着残渣一切,贴到了陈章和的身上。 路蔓蔓吐了一遍之后还不停歇,她只觉得有源源不断地胃液,正摧古拉朽地从她的食道里往外冒。她痛苦地闭着眼,吐了又吐,直到吐出来的算都是酸水,才能勉强地止住。 路蔓蔓睁开眼,茫然地望了望四周,突然间发现自己竟是在陈章和的怀中。 她刚想要弹起来道歉,可她虚弱的身躯已经支撑不了她此番的大动作,路蔓蔓彻底晕倒在了陈章和的怀里。 陈章和顾不得收拾自己身上的污糟,便直接将路蔓蔓打横抱起,将她送到了急诊室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蔓蔓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抬眼看了看自己正在挂水的手,视线向上,她看到了坐在一旁办公椅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文献的陈章和。 路蔓蔓一扫到电脑屏幕里那些英文和乱七八糟的图表,只觉得头更痛了。 那头的陈章和见路蔓蔓醒了,用手推了一下办公桌,连人带椅子的挪到了路蔓蔓躺着的床边。 “怎么样?好些了吗?”陈章和已经换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极了。 “好多了,又麻烦你了。”路蔓蔓看着他身上笔挺的衬衫,只觉得羞愧,如果她能够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憋死的话,毫无疑问,她宁愿选择把自己憋死。 陈章和看着路蔓蔓脸上生动异常的表情,大抵是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松地笑了笑。 “看来你觉得我穿那件衬衫不太好看。” 等等,衬衫,吐,恶心,路蔓蔓的脑子里突然闪出几个大字,震得她两眼发慌。 她顾不得身上的无力,一下子挺坐了起来,两只手牢牢地抓住陈章和搭在床边的双手。 “我不会是怀孕了吧?” 陈章和低头望去,路蔓蔓带着绝望的目光正望着他,抓住他的手紧得就好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尽管她是如此的急切,陈章和却莫名其妙地失了神。 她是急切地想要一个孩子呢?还是不要想一个孩子呢? 而自己又为什么如此紧张这个答案呢?这又与他这个局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陈章和面上不自觉间泛起几缕自嘲,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恢复到自己惯常的微笑。 陈章和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路蔓蔓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刚刚帮你做了血检,你只是得了急性肠胃炎。” 一股突如其来的狂喜席卷了路蔓蔓的全身,就像是刀口都已经架到脖子上的死刑犯突然收到了皇帝决定大赦天下的决定。 她想都没多想就直接起身牢牢拥住了一旁的陈章和,如果此刻她能够站起来,她一定会带着陈章和一同载歌载舞。 “太好了,太好了。” 陈章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路蔓蔓扑了满怀。 他心中的第一反应竟是,幸好刚刚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 而后,他才陷入缓慢地把僵在原地的手虚环在路蔓蔓的背上。 “你,你是不想要孩子?”陈章和小心地问出了自己埋在心间的问题。 路蔓蔓没多想就大大咧咧地回复:“谁想要离婚了,还怀个孕?” 陈章和聪明的大脑这回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一下子切中要害:“你要离婚了?” “对啊!”答案脱口而出。 陈章和觉得这下该狂喜的应该是他,他不自觉间牢牢环住了路蔓蔓的腰,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般。 在她扑入他怀中的瞬间,那些在他脑海里被无数次压制的念头再次死灰复燃。 是啊,那火苗一直都在,只需要一点的火星,就能让他这么多年来全部的道德框架炸成废墟。就算是变成碎屑,他仍将祈祷着微风,将他带到她的身边。 过往的场景在他脑海里迅速闪过。 他拿到她联系方式后的欣喜,在门诊的间隙一次有一次地掏出手机,查看手机里是否有她的来信。 偶然间的一次查房,听见她婆婆和周围病床的病友们炫耀起自己的好儿媳,他才发现她口中的妈原来是他丈夫的母亲。 他有想过躲开,宁愿多上好几个夜班也要和同事换班,只为了避开她。 但他却总能在医院的各个角落里面碰到她,怎么也避不开。她好像无处不再,不管他躲到哪里,她都能找到他,恼人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打扰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 可他的心总是那么不讲道理,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之后,他又开始想念。刷了又刷的朋友圈再也没有新的消息,他只得暗暗在心里计算着她婆婆复诊的时间,掉转头又跟同事换几个班。 他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可是他就只是想看一眼,看一眼就够,又或许在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能和她一起去院门外的那家面店里,坐上一阵子。 第十二章三人修罗场,绿茶陈章和 第十二章 路蔓蔓觉得着拥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这才意识到她确实有点太过兴奋了。 路蔓蔓拍了拍陈章和的肩,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这下路蔓蔓连直视陈章和脸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垂下头红着脸,讷讷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激动了!” 陈章和只是一声不吭地望着她,好像要把她的脸活生生看出一个洞来。 两人之间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可空气间又好像夹杂着些似有若无的暧昧。 路蔓蔓还没来得及多想陈章和为什么也会激动地回抱,就听见办公室门上响起的敲门声。 那人似乎有些着急,没等到他们应门,就直接将虚掩着的门推了开来。 顾修远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大概是刚刚从会议上下来吧,连领带都来不及解下。 他只是瞥了一眼坐在路蔓蔓床边的陈章和,便把目光转向了路蔓蔓。 不知为什么,路蔓蔓在他眼神下,竟有些心里发慌。 她想起了刚刚和陈章和的那个拥抱。 可她转念一想,有什么好心虚的,自己跟陈章和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时激动罢了。 再说了,反正都要离婚了,就算真有什么顾修远也管不着。 她虽这样想着,可一开口却又开始转移话题:“妈回家了吗?” 路蔓蔓的演技太差了,任是三岁小孩都能听出她声音中的不自然。 顾修远走上前来,站到床的另一边,俯视着路蔓蔓,他的眼里带着些审视。 见顾修远没有回答,路蔓蔓的眼神下意识飘到了仍坐在床边的另一个当事人陈章和身上,又迅速飘了回来,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正在输液的手上。 陈章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这才吃惊地发现,路蔓蔓手上的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偏了,她的手背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陈章和不顾身边站着的顾修远,便一把抓起了路蔓蔓的手。 路蔓蔓见他突然的举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陈章和手上迅速地将针头拔出,另一只手迅速地从兜里掏出纱布,附在她的手上。 他一边动作,一边轻声向路蔓蔓解释:“你刚刚动作太大,手上的针管移位了。” 路蔓蔓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 动作太大,是抱住他的动作太大了吗? 陈章和隔着纱布,用大拇指揉捏着路蔓蔓的手背:“我办公室里没有冰,你回家之后拿冰块冰敷一下。48小时之后还痛的话,就要改成热敷。” 他的动作和声音一样,是那样的温柔,轻轻飘荡着,在不经意间就溜到了人心之中。 “我来吧。”顾修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陈章和的旁边,强硬地把路蔓蔓的手从顾修远的手中抽了出来。 顾修远照着陈章和的姿势按着路蔓蔓的手背,看似不经意地隔在了陈章和、路蔓蔓之间。 他抿了抿唇,才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头:“我让司机先把妈送回去了。她做完检查听到你晕倒了就吓坏了。立马就打电话给我,硬要我马上赶过来。” 几个举动下来,路蔓蔓早就忘记了刚刚自己问顾修远的问题,乍听到他的回答还有一些疑惑。 可在听完他全部的话之后,她又突然能感受到手上的疼痛了,那血肿不仅伤了她的手背,不知道为什么让她的心也一点一点阵痛起来。 是了,是妈硬是要他来,他才会来的。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急性肠胃炎就抛下工作赶到医院里呢。 路蔓蔓居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竟然还会为了他的到来暗喜。 她把手从顾修远的手上硬生生拔了回来。 “我自己按着就行了。” 顾修远手上一空,霎时间,他的面色冷了下来。 “没什么事了?没什么事我就送你回来,公司里还有事等着我。” 路蔓蔓听了他的话,就掀开被子,坐到床的边缘,四处看,似乎是在找自己的鞋子。 陈章和见状,拾起放在一旁的鞋子,走到路蔓蔓的身前,蹲了下来,把鞋子放在她的脚下。 路蔓蔓一边穿鞋,他一边在一旁细心叮嘱道:“虽然现在不难受了,可还是要注意。如果晚上还难受想吐的话,就要来急诊室。不要自己硬撑着。” “嗯嗯,知道了。今天谢谢你!”路蔓蔓已经数不清她对陈章和说了多少次谢谢。 遇见他以来,她就好像一直在受他恩惠,不停地对他说谢谢。 顾修远见路蔓蔓穿好了鞋,便一把拎起路蔓蔓的包,扶着她走出了陈章和的办公室。 在和陈章和擦身而过的时候,顾修远突然停下脚步,朝陈章和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一个疏离的微笑:“陈医生,谢谢你今天帮忙照顾我太太。” 陈章和也毫不示弱地扬起了自己的招牌笑脸:“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修远扶着路蔓蔓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彼此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耳边突然想起,自己经过护士站时传来护士们八卦的声音。 “你听说了没有,陈医生今天公主抱了一个患者家属,一路跑到急诊室里面。” “陈医生好man好帅啊!” “他那么紧张,那个患者家属是他的谁啊?” “不会是他女朋友吧?我心碎了。” “小小一个肠胃炎搞得这么夸张,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呢!陈医生犯得着这么夸张吗?这种小病在我们肿瘤内科根本算不上什么吧。” 顾修远回忆着,他突然有些怨恨,自己的听力和记忆力为什么会这么的好。 顾修远不自觉将路蔓蔓的手腕抓得更紧了一些。 第十三章迟到的蜜月旅行邀请 路蔓蔓一回到家就直接躺回床上补觉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 她伸手到床头柜上拿来了手机,窝在床上又玩了一会,才发觉自己肚子饿了。 是该饿了,她这一天从早到晚的还没吃过东西呢。 她打开外卖软件刷了半天,正想点一碗粥,金额却到不了起送额度。 她只得无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厨房。 经过客厅时,路蔓蔓突然发现漆黑的客厅里竟坐着一个人,吓得她连忙后退三步。 等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顾修远。 “你干嘛不开灯?吓死我了。” “我煮了粥在灶台上温着,你自己舀起来吃吧。”顾修远听到路蔓蔓的声音才打开了身旁的台灯。 路蔓蔓哦了一句就朝厨房走去。 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仍坐在沙发上的顾修远。 他就那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黑夜仿佛沁进了他的肢体,连黄色的暖灯都祛不散他周身的寒凉。 路蔓蔓犹豫了一下,才开头问道:“要和我一起吃点吗?” 她了解顾修远,问他吃没吃过饭,他永远都会下意识地说吃过了。 那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是吃饭太浪费时间了,二是懒得和一起在饭桌上聊些有的没得,更加浪费时间。 久而久之,只要别人问他吃了没有,他就回直接回答:“吃了。” 顾修远像是没听到一般,又问了一遍:“什么?” 他转头看向路蔓蔓,眼中迸过一丝惊喜。 “我说,你要不要一起吃点?我一个人吃没意思。” “哦,好。”顾修远站起身,他似乎想起什么,连拖鞋都没顾上换就跑出门外。 他边跑边对路蔓蔓说:“我去车里取个东西。” 路蔓蔓点了点头,就走向厨房。 她伸出手,打开砂锅,手指触碰到锅壁的时候,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土陶上的温度。 一打开锅盖,米香就朝她扑了过来。 她用汤勺搅动了几下,不得不赞叹,顾修远煮的粥永远是最好的。 大米已经完全煮烂了,和米汤混在一起。随着搅拌,在米汤中跃动着,就好像在水中开了花一般。米汤是完美的乳白色,那稠厚的质地仿佛是大米的所有精华都已经融入汤中一般。 路蔓蔓舀了两碗粥后,就将锅盖盖上。 她从一旁的糖罐里舀出两勺白糖撒在大碗里,稍微搅动了一下,便端着碗走出了厨房。 她一出厨房,便看见顾修远已经从车上回来。 他拿着筷子,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陶罐里夹出两小根腌黄瓜。 路蔓蔓一看那被腌到发黄的小黄瓜,口腔里就不自觉渗出了口水。 正当她想让顾修远多夹几块时,顾修远就再次把盖子盖上。 他看都没看路蔓蔓,就好像早已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你肠胃炎刚好点,这种刺激的要少吃,尝一点就可以了。” 路蔓蔓听了只得无奈地撇撇嘴,坐了下去。 她将那碗加了白糖的粥递给对面的顾修远。 路蔓蔓一坐下来,就直接用筷子夹了一根腌黄瓜放在盛满粥的勺子上,一同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粥一入口,便滑下了她的喉咙,仿佛春风吹拂般抚慰着她受伤的肠道。而酸脆的小黄瓜更是让她的味蕾在一片苦涩的死寂后,又重新活了过来。 顾修远见对面的路蔓蔓吃得开心,便也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粥。 他的嘴唇一碰到米粒,就颤了一下,他的眼睛也一同亮起来,就如同漆黑的夜空中最闪亮的那一颗启明。 “你还记得?”他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在旁观者看来是没头没尾的,而路蔓蔓却直接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对啊。你之前住院不是只吃这个吗?” 顾修远极少生病,唯一一次住院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他为了赶一个项目,连续熬了三个大夜。再加上那段时间突然降温,他自然而然就发了高烧。 可不知道是他没发现还是不在意,仍坐在图书馆里不停地工作着,最后还是坐在他旁边的路蔓蔓发现他的不对劲,将他送到了医院里。 顾修远那时估计真是烧昏了头,把一贯的冷漠疏离都烧化了,竟主动跟路蔓蔓说想要喝甜粥。 路蔓蔓好不容易有了表现机会,直接将医院附近的绿豆粥,百合粥,红豆粥,总之所有的甜粥都买了来。 可顾修远却一口都不愿意动,最后才说自己只想喝加了白糖的白粥。 她回答完,也没觉得有什么,自顾自往嘴里又塞了一口粥。 不知道路蔓蔓的回答怎么打动了顾修远,他的唇边突然绽出一个微笑,他拿起筷子,伸到那个放小黄瓜的碟子里,跟路蔓蔓抢起了最后一块。 路蔓蔓一看到他的筷子,就抬眼瞪他。 可顾修远却还是牢牢地夹住那块腌黄瓜,丝毫没有动摇。 “你可以去罐子里面夹新的。” 顾修远双眼笃定地望着路蔓蔓的脸:“我抓牢了,就不会放手。” 路蔓蔓被他看得发毛,悻悻地松开了筷子。 她又舀了一勺白粥放到嘴里,恶狠狠地咬了几下,就当那是顾修远。 “真是的!不就一块黄瓜,至于嘛!” 路蔓蔓吃完最后一口粥,放下勺子,满足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心情大好地说:“今天我洗碗好了。” 她正要收走顾修远跟前的碗,却被顾修远拦了下来。 他的手附在她的手背上,轻柔却坚定。 在他触碰到她手背的那瞬间,路蔓蔓突然感觉手背发烫,那热量还连带着烧到她的脸上。 也是奇怪,明明更亲密的动作都早已做过无数遍,就好像呼吸一般自然了,她却仍会为这点肢体接触害羞。 “干嘛!”路蔓蔓故意张牙舞爪地掩饰着。 顾修远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纸袋,递给路蔓蔓。 路蔓蔓一脸惊喜接过纸袋。 她一边抬头两眼放光地望着陆修远,手上还不忘一圈圈地解开纸袋。 “你不会是已经签完离婚协议了吧?你律师效率不错呀!” 顾修远见她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不自觉沉了脸色。 “你下周五有时间吗?” “去领离婚证?我听说最近都要预约,你效率这么高,已经让秘书提前预约了?这都可以让秘书帮忙预约呀?”路蔓蔓兴奋极了,提出接连不断的问题。 顾修远有些恍惚地看着她的脸,她兴奋地好像每个发梢都在跳跃,是那么鲜活生动,是好久没有见过的她。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那时的路蔓蔓一见到顾修远,就不自觉依偎上去。 她仰着头望他,眼里就好像盛满了整片星河,让顾修远简直有种所有的星光都为他闪烁的错觉。 可顾修远忘了,星星是会消亡的。 他所看到的只不过是星星在千万年前发出的光芒,等他见到回应时,便已经太迟了。 顾修远沉默着,没有回答路蔓蔓的问题。 路蔓蔓边问着,边从纸袋中抽出了纸。 她用眼睛一扫,看到机票上的“云南”两字,脸上的兴奋霎时间全部退去,就像是退潮后的沙滩,只留下裸露的沉寂。 她将纸袋甩回顾修远的跟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去云南吗?下周我带你去玩一趟。“ 路蔓蔓听了顾修远的话,只觉得一切都讽刺极了。 “都要离婚了,现在想起来要和我一起去没度成蜜月的地方?” “我不想我们留下遗憾。” “别在拖泥带水了,顾修远,这不是你。” 顾修远一把抓住路蔓蔓的手,握在手心里,任路蔓蔓怎么挣脱都甩不掉。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路蔓蔓低头望去,惊讶地发现顾修远的眼里居然含着一丝祈求。 但她还是没有回答。 顾修远的手渐渐松了开来,路蔓蔓便趁机甩开了他的手,快速捡起桌上的碗筷走回厨房。 顾修远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个人在餐椅上坐着。 他的脸上就像是罩着一层迷雾,是那么的迷惘而不知所措。 那是路蔓蔓从来没有在顾修远的脸上见到过的表情。 永远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顾修远的脸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表情呢? 路蔓蔓在厨房里洗好碗筷之后,走回了餐厅。 也不知道她在厨房里想了什么,原本意志坚定的她在路过顾修远身边时,突然说了一句:“要去就去吧。” 她的脚步没停,径直走回了房间。 一瞬间,顾修远都觉得那只是他的错觉。 第十四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十四章 出发前一天,顾修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为了空出五天的行程,硬生生拉着全公司加了三天的班。 他一回到家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堆满了衣服和日用品。 路蔓蔓则是大咧咧地坐在地上,一样样地往行李箱里塞着东西。 但一看行李箱内部,东西却是井然有序,分门别类地摆放着。 顾修远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走到沙发旁,从一堆衣服里面拨出了一个空间坐下。 他神色轻松地望着路蔓蔓说:“出发前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你之前帮我收拾出差的行李,不是落这个,就是落那个的。” 路蔓蔓听着顾修远的调侃,心下不知道该觉得悲哀呢,还是该庆幸。 要是以前的自己听到他的调侃,该有多兴奋呢。 她一定会一下子蹦到他的旁边,抓住他的手臂撒娇,甜蜜地说出自己准备已久的台词。 只是这句台词在现在的路蔓蔓口中,已经变得再无波澜。 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顾修远,平淡地回复道:“那是我故意的。你每次出差就好像去了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一样,了无音讯。连一条简单的保平安的短信都没有。所以我每次都把行李放得乱糟糟的,想着,这样子你是不是就会打个电话回来问我,东西放在那里了?” 路蔓蔓说着,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她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过去的傻气。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顾修远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久久地停留在路蔓蔓的脸上。 第二天下午,他们的飞机准时到达了三义机场。 安排好的商务车一早就在机场外面等候,接上他们就直接往酒店开去。 他们在酒店稍事歇息后,顾修远就拉着路蔓蔓出了门。 他们在古城的大街上闲逛着,顾修远走在前头,路蔓蔓双手插在兜里,跟在他的身后,左顾右盼的。 一股诡异的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走过关口门后,顾修远指着一堵墙上的壁画,转过身对路蔓蔓说:“你猜这是什么意思?” 路蔓蔓不知道顾修远竟无聊到了这种程度,他指着的那个图形,就算是三岁小孩也知道是月亮。 她略微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月亮。” “那这个呢?” 路蔓蔓耐心告急,不想再陪顾修远玩这种小孩游戏,她直接提起脚步,打算走到前面去。 可顾修远却偏偏不让路蔓蔓如愿,他拉住了路蔓蔓的手,仿佛她不说,他就不放手了。 路蔓蔓无可奈何,只得说出一个“心”字。 尽管路蔓蔓说得不情不愿的,顾修远却满意地笑了笑。 他终于舍得提起脚步,朝前走去。 只是拉着路蔓蔓的手,也忘了放下。 顾修远牵着路蔓蔓的手,一路向前,就像心中早已有了具体的线路一般。 可很快,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 他在一家店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致,又盯着店门口的招牌看了半响。 丽江玉石珠宝?假一赔十? 路蔓蔓有些奇怪地看着招牌,心想顾修远还没疯到这种程度吧?要在旅游区买玉石? 还没等路蔓蔓反应过来,顾修远就拖着她走到了玉石珠宝旁边的店里。 他朝店家礼貌一笑,然后开头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玉仙饵块现在不开了吗?” 店家本来见顾修远一身名牌,衣冠楚楚的还牵着个女孩,以为他是来光顾的,忙堆出一个笑脸,可一听顾修远的问题,脸上的笑容顿时减了几分。 店家漫不经心地擦着橱窗上的玻璃,回应着:“那家店早搬走了。你看的是什么年代的攻略啊?” 店家不经意见提及的“攻略”二字提醒了路蔓蔓。 怪不得她觉得今天的路线这么熟悉,原来是她七年前在日记上写下的攻略。 那时候顾修远的事业刚起步,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 每天晚上回到家,也有接不完的电话,看不完的文件。 路蔓蔓每天只能夹缝插针地,在他通话间隙,溜进书房里,侧身坐在他办公桌的把手上,搂住他的脖子来吸引他的视线。 等顾修远有些不耐地拧着眉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时,她就会像献宝一样地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向顾修远展示着自己从各大旅游书上摘抄下来的完美线路。 “修远,你看,她们说这是纳西族着名的情人墙,这个墙上用东巴象形文字写满了情话。” “还有这家小吃店,她们说是古城里面最好吃的饵块,每天排队都要排3个小时。这队伍太长了,怎么办呢?我好想吃啊,但是我们时间不够,就只有五天,为了一个吃的要浪费三个小时也太不划算了。你想去吗?我看每本书上都推荐耶,里面会包牛肉还有油条,特别是那个酱汁,一咬下去就迸出来,简直是绝了。” 可每次还没等路蔓蔓说完,顾修远客户的电话就又进了来。 他就会抬手拍拍路蔓蔓环在他身上的手,示意她放下。 路蔓蔓便也听话地拿起挡在他文件上的日记本,灰溜溜地退出书房。 到了临行的最后一天,路蔓蔓兴致勃勃地在客厅里收拾着行李时,顾修远一身酒气地从家门外进来。 他坐在沙发上端着路蔓蔓给他沏好的蜂蜜水,一口一口地抿着。 路蔓蔓知道他这是醉极了,连忙抛开手上的行李,去洗手间给他拧毛巾。 正当路蔓蔓把热毛巾递到顾修远手上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客户明天让我跟他一起去一趟香港,你看看机票和酒店能不能改期。” 路蔓蔓一听,脸都皱了起来。 这是她期待很久的旅行,也是她和顾修远第一次旅行。 可她抬眼看了看顾修远一脸疲惫的样子,便又强提着自己的嘴角说:“没事,我看天气预报,这几天丽江都会下雨,说不定看不到日照金山,我们下次再去。” 后来,路蔓蔓将飞往丽江的机票,改签了一次又一次,她们都没能成行。 直到七年后的今天。 路蔓蔓不明白顾修远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重复过去的行程就能让她们的婚姻重来一次吗? 只会徒增一些物是人非的感慨罢了。 第十五章欲语泪先流 顾修远仍不死心,继续追问道:“请问你知道那家店搬去哪里了吗?” “现在古城房租太高了,很难坚持下去。他们搬到古城外面去了。你沿着这个方向,应该能看见他们的招牌。” “谢谢。” 顾修远问完之后,重新牵起路蔓蔓的手,拉着她走出了店门。 一到街上,路蔓蔓便甩开了他的手,说:“算了,随便吃点就行了。” 顾修远拧着眉看了一眼被路蔓蔓甩开的手。 他不自然地用那只手拿起手机,查了一下那间店的地址。 “我看地图上显示,我们离得不远,去看看吧。” 路蔓蔓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地叫了,见他还坚持,就直接走到旁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份粑粑饼。 路蔓蔓一边啃着饼,一边走回顾修远的身边。 顾修远见她回来,便又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 路蔓蔓吃着饼,恍惚间觉得她们好像回到大学的时候。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晚饭前去食堂的路上,总是忍不住路边小吃摊的诱惑,一定会拖着顾修远的手臂,硬拽着他一起走到小吃摊前面。 顾修远总是一脸嫌弃,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轻易地就被路蔓蔓拖走。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拖得长长的。 路蔓蔓一只手挽着顾修远,一只手拿着各种小吃往嘴里送,还总喜欢踮起脚尖,给顾修远也送上一口。 顾修远每次都会皱着眉,看着递到嘴边的油乎乎的东西,然后不情不愿地咬上一口,仿佛多吃一点都会食物中毒一般。 路蔓蔓下意识将左手的粑粑递到顾修远的嘴边,当她意识到,马上想把手收回来的时候,顾修远却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在她的粑粑上咬了一大口。 路蔓蔓收回手臂,看着粑粑上的牙印发呆。 为什么要在她下定决心之后,又来动摇她呢? 顾修远带着路蔓蔓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五点前赶到了新店门口。 可迎接她们的却是拉下的卷帘门,上面贴着一张红纸条,写着:“东主有喜,休息三天。” 不知怎的,路蔓蔓的心松了一下。 她拍了拍屁股,坐在了店门口的台阶上。 “算了吧,也不是非要吃到这家。” 顾修远不耐地看着坐在门栏上的顾蔓蔓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火烧上心头:“你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时兴起。等兴头过了,别人有兴趣了,你就开始撂担子。我早该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路蔓蔓已经不是以前的路蔓蔓,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爱来包容顾修远所有的坏脾气。 “你发什么脾气?当年是因为你有事,所以我们来不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顾修远,就算我们今天吃到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遗憾是不补全的。” 顾修远站在路蔓蔓面前,盯着她的脸,就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般。 下午的阳光穿过屋檐,暖洋洋地洒在路蔓蔓的脸上,让她看上去和大学时候的她几乎没有区别。 但顾修远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她变了,她不再停在原地等他了。 又或者是他走得太远,走得太快,把她落在原地了。 顾修远站了片刻,在沉默中坐到了路蔓蔓的身旁。 他俩就这么做着,一起看着夕阳沉沉坠下,将半边天空都染得金黄。 那是怀旧的颜色。 世人仿佛都是这样,只有在现在变成过去时,才会开始追忆。 远处的喧嚣连同古城内的灯光一同亮起。 “真的补不全了吗?”顾修远才悠悠地开口问道。 他的语气中,全然没有了往常的笃定。 路蔓蔓低头用脚尖把玩着石块上的蚂蚁,没有回答。 顾修远转头望向路蔓蔓,似乎坚持要一个答案。 他又重新问了一边:“遗憾真的补不全吗?” 路蔓蔓将头撇到一边,偷偷用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 她扬起笑脸,仰头看向他的脸:“修远,补不全的。即使是你,也不可以。” 还没等顾修远有所反应,她便快速地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我们朝前走吧,我饿了。” 晚上在酒店,顾修远订了酒店特色的牦牛肉火锅。 但就连平时最喜欢吃火锅的路蔓蔓都嫌少提起筷子。 氛围就像高原上的食物一般,半生不熟的。 只留下满锅烧不开的热水,有气无力地冒着泡。 他们似乎都意识到,也许这便是终点了吧。 漫长的青春没有换来一个绚烂的结局,但好在也没有走向恶俗。 他们之间没有出轨,撕咬,老死不相往来,只不过是不再相爱。这或许是最成人的结局吧。 他们吃完晚餐回到房间时,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露台上点起了篝火,供他们观星的时候取暖。 路蔓蔓裹着一个毯子,把整个人缩在阳台的靠椅上。 她抬头看着漫天的星空,和被圣洁的月点亮的雪山,不自觉仰头喝了一口手边的红酒。 顾修远洗完澡后,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在她的旁边。 路蔓蔓见顾修远也来了,不知被这月色感染还是怎么的,转头朝他笑了一下。 “修远,谢谢你带我来,我很高兴。” 自从她说要离婚以来,路蔓蔓从未有过如此心平气和的时候。 顾修远看着她的笑脸,怔了怔。 路蔓蔓从椅子上直起身子,给顾修远和自己的被子里又重新加了一杯酒。 她还没等顾修远拿起酒杯,就自己拿着杯子和放在桌上的红酒杯碰了碰,一口将酒干了下去。 顾修远见她将杯中的酒红色液体全部吞进口中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 路蔓蔓很快就察觉到,可她却一点也没恼,只是用手指着顾修远的眉头说:“你又皱眉头了。你老是皱眉,为什么还是不会长皱纹。” 顾修远伸手握住路蔓蔓的那根手指,温柔地看着她。 路蔓蔓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居然觉得漫天的星空被顾修远装到了他的眼里,连同着自己一起。 她反手握住顾修远的手,喃喃道:“你说得对,我从小就是一个不太会坚持的人。学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从小到大坚持最久的事情就是喜欢你。我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能喜欢很久很久,直到天荒地老的。可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顾修远滴酒未沾,可他握住路蔓蔓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蔓蔓,再坚持一下,也许我也会变呢?” 路蔓蔓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喜欢你的时候我挺开心的。就算我们哪哪都不合适,可是我喜欢你啊,我愿意为你去做所有的改变。说实在的,你也不用对我感到抱歉。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了。有时候我也想,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凑合着凑合着,就和你把一辈子都过了去,没有爱也可以。我知道你就是这么一个人,可我年轻,总是不撞南墙不罢休,我以为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路蔓蔓的眼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泛起了泪光,她又抿了一口酒,深呼吸了几下,似乎这样才能够给她足够的勇气说完剩下的话。 “以前,我觉得爱是削足适履,是血肉模糊。可我现在年纪大了,想活得轻松一点。” 顾修远看着眼前的路蔓蔓,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七年的婚姻生活,她的话少了,她的笑也少了,可眼泪却多了那么多,多到他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第十六章最后一次?(H) 顾修远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回复:“你之前问我,当时是怎么想你的,其实。。” 还没等顾修远说完,坐在他身旁的路蔓蔓突然扑身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路蔓蔓仿佛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般,只是她不想听。 那么难堪的话,听一遍就够了,何必要再说一遍呢? 他们不合适,是的,到今天顾蔓蔓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她只是不想再听一遍。 顾修远想把话讲完,他两只手握住顾蔓蔓的肩膀把她往外推。 路蔓蔓见他仍不肯放弃,嘴上动作越发激烈了起来,她急切地把小舌伸入顾修远的口中,勾住他的舌头。 顾修远的身子在她的带动下逐渐热了起来,推却的手反客为主将路蔓蔓一把勾了起来,将她双腿分开,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 路蔓蔓见他不再抗拒,她双手搭在顾修远的肩膀上,直起身来,将两人的唇稍微拉来了一些距离。 路蔓蔓离远了几分,看着顾修远那被情欲打破,不再冷清的脸,晕乎乎地笑了一下。 她不知道是这高原环境还是刚刚的吻,让她头脑缺氧,失去理智。 她感受到身下顾修远的肉棒早已挺立,隔着她的睡裙,磨蹭着桃源之地。 顾修远见她直起身来,也没有催促,只是双手在她的后背不断摩擦着。 他的双眼清隽,直直地望着面带潮红的路蔓蔓,似乎在鼓励着路蔓蔓继续行动。 路蔓蔓顺着他的眼神,再一次吻上了他的下颌。 她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很久,而是一路向下,从下颌到喉结。 她用牙齿轻轻啃噬着顾修远隆起的喉结,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 她抬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之后,又怜惜地用舌头舔了一下。 顾修远表面上看上去是仰着脖子,任路蔓蔓动作。 可背地里,放在路蔓蔓背后的手已经不断往下,伸到了路蔓蔓的睡裙之内。 他一只手揉捏着路蔓蔓的臀,另一只手顺着路蔓蔓臀沟一扯,将她的内裤褪到了大腿上。 他的手一碰到路蔓蔓的穴口,就已经被路蔓蔓的分泌出来的淫液所沾湿。 他伸出两根手指,恶作剧般地弹了一下路蔓蔓的肉核。 路蔓蔓浑身就好像过电了一般,立马从他的腿上弹了起来。 一股淫水从她的体内涌了出来,可顾修远却突然用一只大拇指插进路蔓蔓的肉穴之中,堵住她喷涌而出的淫液。 路蔓蔓的臀不安地扭动着,不断地用穴口的软肉去蹭他带有老茧的大拇指。 那被拦住的液体在她体内积聚着,憋得她全身发痒。 她的体内有两股力量交织着,一股力量想让顾修远肏得更深一些,更猛一些,好缓一缓那痒意,可另一股力量却想他把大拇指移开,让那淫液酣畅地流出。 这两股力量磨得路蔓蔓简直要发疯。 她的淫液在磨蹭的过程中,湿答答地顺着顾修远的手指流了下来,积在他的掌心里。 可顾修远还是没有动作,只是用大拇指在她的穴口旋转着,时不时摁压一下,又挤出一些水来。 路蔓蔓被他弄得没有办法,这浅浅的旋转非但没有缓解她的痒意,反倒让她更加地饥渴了。 她把两只脚环在顾修远的腰上,两只手按在顾修远的肩膀上,借着他腰上的力道,抬起自己的臀部,往上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又飞快地坐了下去,将他整根大拇指全数吞进了自己的穴中。 她腰上用力,前后扭动着身子,试图将他的手指吸得更深一些,更紧一些,移动间,两人皮肉相连处,发出扑哧扑哧地水声。 可这样,路蔓蔓仍觉不够,她只觉得穴的深处越来越痒,仿佛有一千张一万张的小嘴在呐喊着,进来,进来。 她那被欲念涨红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她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顾修远,仿佛向他发出无声的请求。 “求我。” 顾修远却仍像那将清心咒念过一百遍的唐僧一般,坐怀不乱。 他说完之后,用另一只手轻揉着路蔓蔓的肉核,仿佛是在悠闲地把玩着什么。 光看他的脸,还以为他正玩着什么在正经不过的东西一般。 路蔓蔓羞得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她张头望了望四周,才松开将下唇咬得发白的贝齿,小声张嘴说道:“肏我。” 顾修远只看着她唇部的开合,腿间的肉棒就已经硬得发疼。 他伸手把拉链一拉,那肉棒顿时就跳了出来,弹在了路蔓蔓的阴唇上,发出pia的一声。 路蔓蔓的体内有一股水射了出来。 顾修远想要将自己的大拇指从路蔓蔓穴中拔出,可那穴似乎是不想让他离开,极尽挽留,顾修远只得用另一只手在阴蒂上用力一按,按得路蔓蔓浑身瘫软下来,这才成功地大拇指拔了出来。 积蓄已久的液体没了阻拦,更是刷刷地往下流,仿佛要把顾修远放在下方的肉棒浸透一般。 顾修远用肉棒的顶部轻轻地蹭了一下路蔓蔓的穴口,就顿时被它吸了过去。 可他硬是将它硬生生撤了出来,在穴口周围慢悠悠地磨蹭着。 顾修远用那只沾满淫液的大拇指捏着路蔓蔓的下巴,将路蔓蔓埋在他怀里的头抬了起来。 “求谁肏你?” 路蔓蔓被他折磨得快要疯了,她只觉得浑身的痒意仿佛要将她所有理智全部吞噬干净。 “顾修远肏我。” 她不断地扭着腰,摆动着屁股,一下接一下地蹭着那肉棒,每摩擦一下,都在上面留下湿答答的,蜿蜒而下的淫液。 “顾修远是谁?” 路蔓蔓终于明白了顾修远的意思,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她用双手环住顾修远的肩膀,俯身将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然后悠悠地回了一句:“老公。” 顾修远一听这两个字,脑海里所有的控制都燃尽,他两只手伸到路蔓蔓的腰间,将她往上一举,穴口对准肉棒,往下一摁,便将整根肉棒尽数插入她的穴中,没有一点的缓冲。 “啊。” 路蔓蔓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被填满了一般,说不出的满足与充盈从心中漪了出来。 第十七章最后一次?2(H) 顾修远还觉得不够,他又一次将路蔓蔓抛了一下。 路蔓蔓一下子失去中心,连忙松开他的脖子,张着双臂,试图保持重心。 顾修远腰上的动作不断,不停地抽插,每一次都狠狠地撞击着。 而他手上也没停,他拿起路蔓蔓的双臂往她后背的方向一折,这样以来,路蔓蔓不得不仰头往后倒去,她全身的支撑仅凭借着环在顾修远腰间的双腿。 路蔓蔓惊呼一声,连忙将双腿夹得更紧了一些,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随着她的惊呼,她的穴也不自觉地迅速收缩着,仿佛要顾修远的肉棒夹断一般。 顾修远闷哼一声,他俯下身去,用牙齿将路蔓蔓身上的吊带褪到了手臂上,然后用牙齿咬住她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扯,路蔓蔓在撞击下乱颤的胸部便全部暴露在空气当中。 路蔓蔓的双手后撑着,仿佛就像是把双乳献到顾修远的嘴边,供他品尝一般。 她的乳头一接触到山间冷冽的空气,怯生生地挺立了起来,仿佛是亟待采撷的小荷。 顾修远俯身而下,一口咬住了她的乳头,好像是一报还一报,他模仿着路蔓蔓刚刚的样子细细地啃噬起她的乳头。 路蔓蔓只觉得乳头麻麻的,就好像有人用最细小的羽毛,在她每个毛孔上摩擦着。她扭动着上半身,试图让乳头挣脱他的唇。 只见她的乳头一下子从他的唇边逃了出来,又一个不小心撞了上去,就像是欲情故纵一般。 顾修远双目被她淫状刺得通红,他失去理智一般的咬住了路蔓蔓的乳头。 路蔓蔓痛得尖叫了出来。 顾修远这才反应过来,略微松开了牙根,用舌头不断舔舐着路蔓蔓瞬间变得红肿的乳头,不时吮吸着。他另一只手也没闲,揉捏着路蔓蔓的另一个乳,然后用两只一夹,将她的乳头拉长到那处的皮肉都几乎变得透明的时候,又突地将手一松,让那乳头弹了回去,引起乳肉阵阵震动,就像是水滴入湖面一般,泛起一阵涟漪。 路蔓蔓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她尖叫一声,只觉得大片大片的水从她穴中涌了出来,泼在了顾修远埋在她体内的肉棒上。 她整个人则是被一股灭顶的快感顶到半空一般。她抽搐着,只觉得全身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尿液顺着淫液一同飞溅了出来。 路蔓蔓到了,可顾修远仍不罢休,他将路蔓蔓的上身捞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双手扶住她的臀部,整个人站了起来。 他瞥了地上,看到在两人剧烈动作间掉在地上的毯子。 他猛地一弯腰,想要把毯子捡起来。 他这么一动作,路蔓蔓上半身便实实在在地悬在半空中,路蔓蔓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得用双手拼命地抓住顾修远的手臂。 可没想到顾修远却从中获得了极大的乐趣,他干脆就维持着这姿势,两只手紧紧抓住路蔓蔓的大臂,同事间大腿和臀部的肌肉一同发力,把刚刚滑出一半的肉棒,猛地往路蔓蔓的体内一撞。 路蔓蔓觉得自己好像就要被撞飞出去一般,她再也控制不住,“哇”一声尖叫了出来,在这猛烈的刺激中达到了另一波高潮。 高潮间,路蔓蔓鼻涕眼泪一同流了出来,她一边尖叫着,一边求饶:“啊~不要了!不啊~要。” 她的声音在顾修远的撞击下,断断续续的,夹杂着无数的“啊~”。 顾修远听了,笑着问:“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听着路蔓蔓的淫叫,顾修远埋在路蔓蔓体内的肉棒又涨大了几分,他强忍着射精的欲望,又一次在路蔓蔓身上快速冲刺着,猛烈抽插了十几下,最后一下,他用力一拉,将路蔓蔓的上半身与自己的上半身紧密地贴在一出,然后猛了一插,连同囊袋一同塞入了路蔓蔓的穴中,他这才射了出来。 他双腿微颤着,将所有的精关都全部射进了路蔓蔓的宫口,这才长舒一口气,侧过头吻了吻路蔓蔓在高潮下不自觉瞪大的双眼,一步一步走回床上,拿被子将两人一裹,什么也顾不上,便合眼睡去。